她看向苏毅，“那天你说‘工作要紧’，现在看来，确实是‘要紧’。”
苏毅皱了皱眉，他没想到沈念初会突然提这件事：“那天是季度报表截止日，数据出了问题，必须当天解决。”
【纪念日这种私人日子，本就不该影响工作。她现在翻旧账，是想以此为借口逼我妥协？】
“解决数据问题，需要你连一条消息都没时间回吗？”沈念初从抽屉里拿出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条手工定制的领带，绣着微小的“苏”字。
“这是我提前一个月给你准备的四周年纪念日礼物，直到现在，它还没拆封。”
张婉婉看着那条领带，眼底闪过丝嫉妒，却装出惋惜的样子：“沈小姐真是有心了，不过苏总平时穿定制西装，领带都是专人打理的，可能用不上这个。”
“用不上没关系。”沈念初把盒子合上，放回抽屉，“就像有些感情，用不上了，就该扔掉。”
她转向苏毅，“之前说给你三天时间，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现在有空吗？把字签了吧。”
苏毅盯着她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眼一旁欲言又止的张婉婉，语气沉了沉：“沈念初，你别得寸进尺。张婉婉只是来送文件，你没必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得寸进尺？”沈念初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轻得像风，“五年里，我等你记起一次纪念日，等你主动关心我一次，等你把我当妻子而不是‘合作对象’，这叫得寸进尺？”
她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推到苏毅面前，“还是说，在你眼里，我的所有期待，都只是‘得寸进尺’？”
张婉婉见状，悄悄退后两步，摆出看戏的姿态，却故意轻声说：“苏总，其实都怪我，要是我昨天没留那么晚，沈小姐也不会误会……”
“误会？”沈念初打断她，目光锐利，“你昨天用我给苏毅买的专属水杯，喝我泡的茶，临走前还把口红印留在杯沿上，这也是误会？”
她顿了顿，“还是说，你觉得只要苏毅不追究，这些小动作就不算什么？”
张婉婉的脸瞬间白了，没想到沈念初观察得这么细。苏毅这才想起昨天水杯上的口红印，当时他只以为是沈念初自己的，没在意。
【张婉婉这么做，是故意的？她想破坏这段婚姻？】理性的分析在他脑海里闪过，却没立刻表露。
“这些都是小事。”苏毅拿起协议，指尖在签名处停顿，“离婚的事，再等等。我需要时间处理集团那边的流言。”
“流言？”沈念初挑眉，“是担心别人知道你连自己的婚姻都维持不好，还是担心张婉婉的心思被人看穿？”
她站起身，“我没时间等了。要么现在签，要么我明天直接去法院起诉。”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张婉婉站在角落，悄悄攥紧了手；苏毅看着沈念初毫无转圜的眼神，第一次觉得，这场他以为“可控”的婚姻，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而那个被遗忘的四周年纪念日、张婉婉无处不在的影子，像两把刀子，彻底斩断了沈念初最后一点留恋。
4.
苏毅盯着沈念初眼底的坚定，指尖捏着钢笔顿了两秒，最终还是俯身，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字迹凌厉，和他的人一样，没带半分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