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好了。”他把协议推过去，顺手拿起桌上的黑卡，“这张卡你拿着，无上限，就算是……这段婚姻的‘尾款’。”
沈念初拿起协议看了眼签名，折好放进帆布包，却没接黑卡：“我说过，净身出户。五年里你给的够多了，没必要再补。”
“你以为这样很清高？”苏毅把黑卡按在茶几上，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没有苏家的光环，你出去能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想起她出身普通家庭，五年没工作，潜意识里觉得她离不开自己的资助。
“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我自己的事。”沈念初拎起帆布包，又拖过行李箱，“协议我收着了，明天我会去民政局预约，到时候通知你时间。”
说完，她转身就往门口走，没再看苏毅一眼。
张婉婉还站在角落，见协议签了，脸上的笑意藏不住，却故意上前劝：“沈小姐，其实没必要这样，苏总还是在意你的……”
“在意我？”沈念初脚步没停，回头看了眼苏毅，“他在意的，从来只有‘苏夫人’这个位置，不是我沈念初。”
话音落，大门“咔嗒”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屋里的人。
客厅里只剩苏毅和张婉婉。苏毅拿起黑卡，指尖摩挲着卡面，突然觉得眼前晃过一行半透明的字——【苏总你现在装酷，下个月哭着找沈姐复合的样子我已经脑补到了！】
他猛地眨眼，字又没了。
“苏总，您怎么了？”张婉婉注意到他的异样，试探着问。
“没什么。”苏毅皱了皱眉，以为是昨晚没睡好产生的幻觉，“你不是要回公司？现在可以走了。”
他语气冷淡，刚才沈念初的话，让他莫名烦躁。
张婉婉还想再说什么，见苏毅脸色不好，只好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报表有问题您随时找我。”
她走出门时，还回头瞥了眼茶几上的黑卡，眼底闪过丝不甘。
张婉婉离开后，苏毅坐在沙发上，刚想拿手机处理工作，眼前又闪过几行字——【救命！他怎么还拿着黑卡发呆？不知道沈姐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吗？】
【别问，问就是资本家的脑回路，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等着吧！过几天他就知道难受了——没人记着他不吃香菜，咖啡要半糖少奶！】
这些字漂浮在空气里，淡蓝色，像手机屏幕上的弹幕，只有他能看见。
“谁？”苏毅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水晶灯的光晃得人眼晕。
【哈哈哈苏总吓一跳！我们在第四面墙外面呢，你看不见我们！】
【高薪请工人也没用啊！沈姐是记了你五年口味，不是随便凑合的早餐！】
苏毅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他从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可眼前的弹幕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飘着，全是关于他和沈念初的评论。
【他不会真以为早餐谁都能做吧？沈姐每天提前问他第二天想吃什么，连葱花都要切得大小均匀！】
【快别说了，看他那懵样，估计从没留意过这些细节——毕竟在他眼里，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弹幕终于消失了。客厅恢复了安静，可他心里却没了之前的平静。
脑海里莫名闪过沈念初端早餐的样子——餐盘里的煎蛋永远是七分熟，咖啡杯壁上从没有水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