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默常抽的牌子。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薇发来的消息。
「加班快结束了，好累哦，想你了宝贝。」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办公桌照片。
角度刻意，看不到周围环境。
我放大图片。
在电脑屏幕的反光里，看到了半张男人的侧脸。
和高脚杯的轮廓。
办公室不会有高脚杯。
我回复：「需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啦，同事顺路送我回去。」
「哪个同事？」
「你不认识的，新来的实习生。」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消息已读。
但没有回复。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
对话框顶端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最终发来的只有一句话。
「当然是女同事啦，别瞎想，我到家了给你电话。」
雨下得更大了。
我站在巷子里，浑身冰冷。
手机再次震动。
是林薇的来电。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
背景音很安静，有轻微的引擎声。
像是在车里。
「喂？你到家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
「还没有。」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雨太大了，我在躲雨。」
「哦……那你要小心点，早点回去。」
「你呢？到家了？」
「快了快了，已经在路上了。」
背景里传来一声模糊的交通广播。
「……接下来是东湖路路段拥堵提醒……」
东湖路。
离她公司相反方向。
离那家法式餐厅很近。
「你今天开车了吗？」
我突然问道。
她愣了一下。
「没有啊……不是说了同事送我嘛。」
「哪个同事？我好像听到车里有男人的声音。」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
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是广播里的声音啦！你听错了！」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
「不说了，我快到了，晚点联系！」
电话被匆忙挂断。
我站在原地。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
冰冷。
却比不上心里的寒意。
我打开打车软件。
输入林薇家的地址。
显示需要经过东湖路。
我站在原地。
拨通了林薇的电话。
一次。
两次。
三次。
全部转入语音信箱。
我给她发消息。
「到家了吗？」
消息已读。
没有回复。
五分钟後。
「到了，准备洗澡，晚安。」
我看着那条消息。
手指在屏幕上停顿。
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好。」
我走向路边拦出租车。
拉开车门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有些模糊。
但能看清是两个人依偎的背影。
在酒店大堂的电梯前。
女人的侧脸分明是林薇。
男人搂着她的腰。
手指上有一枚显眼的鹰形戒指。
我认识那枚戒指。
陈默从不离身。
照片下面只有一行字。
「好久不见，她还是很喜欢和我来这里。」
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回头。
「还走不走了？」
我关上车门。
「不了。」
站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