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中秋节前夜，我老婆冷静地递给我离婚协议。
理由是：“我再也不想跟你回那个家过任何节日。”
我只当她无理取闹，签得比谁都快，以为自己解脱了。
一年后，我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困住的人。
我抛下所有颜面，在她家门口等了三天三夜。
她从我身边走过，仿佛没看见我这个活人。
我嘶哑着喊她的名字，她甚至没有停顿一下。
我终于明白，有些伤，一旦造成，就再无药可医。
01
中秋节前夜，我推开家门，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将一切都拉扯得变形。
苏婉就坐在那片昏黄里，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张A4纸，白得刺眼。
“林泽，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换鞋的动作顿住了，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又是这样。
每次节假日前，她都要闹这么一出。
“苏婉，你又怎么了？不就是回趟家过节吗？至于每次都把离婚挂在嘴边？”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甚至懒得掩饰。
她抬起眼，那双我曾无比迷恋的眼睛，此刻像一潭死水，看不到底。
“我再也不想跟你回那个家过任何节日，一刻都不想。”
她重复着，字字清晰。
我嗤笑一声，把公文包重重地甩在玄关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个家怎么了？那是我家！是我爸妈！你嫁给我，回我家过节不是天经地义吗？”
荒谬，简直不可理喻。
每年中秋、春节，就因为回我家，她总要找各种理由抱怨。
不是说我妈偏心我弟林轩，就是说我爸对她冷淡，话里话外都是我们全家亏待了她。
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中午我妈才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阿泽，明天中秋，你跟小婉早点回来！我让你弟去车站接你们，别磨磨蹭蹭的。”
我当时怎么回的？
“知道了妈，她要是敢不去，我拖也把她拖回去。”
电话那头，我妈满意地笑了。
现在看着苏婉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心里的火气更盛。
“就因为这点小事？苏婉，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她没有反驳，只是将那几张纸推向我。
“我已经签好字了。”
离婚协议书。
这五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眼前。
我走过去，粗暴地抓起那份协议，目光扫过财产分割那一栏——她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
一股邪火在我胸口乱撞。
她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威胁我？逼我就范？
好，真是好样的。
我轻蔑地扯了扯嘴角，从笔筒里抽出签字笔，连内容都懒得再看一眼，龙飞凤舞地签上了我的名字。
“苏婉，别后悔。”
我把笔一扔，靠在沙发上，双臂抱胸，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以为她会哭，会闹，会像以前一样妥协。
但她没有。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闪过一丝绝望的平静。
然后，她站起身，走进卧室。
几分钟后，她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走了出来，就是她五年前嫁给我时带来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