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径直走向门口，开门，离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我愣在原地，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空了一块。
但很快，一种奇异的轻松感包裹了我。
解脱了。
终于解脱了。
再也不用听她抱怨，再也不用在她和我妈之间和稀泥，再也不用过得这么憋屈。
我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一份最贵的豪华海鲜烧烤套餐，还加了两瓶冰啤酒。
今晚，是我的自由之夜。
我甚至还有心情给我妈回了个电话。
“妈，明天我一个人回去了。”
“小婉呢？她又闹什么脾气？”我妈的语气立刻尖锐起来。
“分了，离了。”我轻描淡写地说，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得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我妈一声冷哼：“离了好！这种不把婆家放在眼里的媳妇，不要也罢！我早就跟你说，她心思不正，配不上你！”
我笑着挂了电话，举起啤酒，敬这重获的自由。
02
离婚后的第一个月，我过得像个重获新生的国王。
我把家里所有苏婉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
她喜欢的素色窗帘，换成了我偏爱的深灰色。
她精心侍弄的那些绿植，被我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她那些画了一半的设计稿，散落在桌角，我也没管，任由它们积上灰尘。
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把脏袜子扔在沙发上，可以连续一星期都吃油腻的外卖，可以在深夜把游戏音量开到最大。
再也没有人会在我耳边念叨“林泽，你要注意身体”，再也没有人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灯，温一碗汤。
朋友们都说我容光焕发，摆脱了“妻管严”，活出了男人该有的样子。
我沉浸在这种虚假的赞美里，飘飘然。
但很快，空虚就像退潮后的海水，露出了底下狰狞的礁石。
家里太安静了。
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我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控制不住地回放苏婉在家的身影。
她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伏在画板前专注的神情，她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时偶尔发出的轻笑。
这些我曾经觉得无比烦人的日常，此刻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我才发现，这个被我称为“家”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她的气息。
而我，亲手把这个家的灵魂给赶走了。
一天深夜，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梦里苏婉头也不回地离开，我怎么喊她都听不见。
我烦躁地抓着头发，摸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她的微信。
置顶聊天框还在，但点进去，已经是一条冷冰冰的横线。
她把我删了。
就在这时，我妈的电话打了进来，像一道催命符。
“阿泽！都一个月了，苏婉那个女人怎么还没回家认错？你到底行不行啊？一个女人都管不住！”
我妈的语气充满了责怪，仿佛苏婉的离开是我的无能造成的。
“她当初走的时候那么决绝，怎么可能回来认错？”
“那你就由着她？她不回来，你不会去找她吗？一个女人，还能翻了天不成？我跟你说，你赶紧把她给我找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真是没用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