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盛朝最受宠爱的嫡公主。
皇兄许我自择夫婿,整个上京的青年才俊任我挑选。
我却只钟意宫里一个最低阶的护卫,萧彻。
只因他曾于漫天花灯下,对我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信了。
大婚当日,我们意外穿到这个陌生的现代世界。
从锦衣玉食,到蜗居出租屋。
我没日没夜的作画,生活终于有了起色。
可搬进别墅的第二日,他便带回来一怀孕女子,说找到了真爱。
他弃我如敝履,却不知,我们回去的日子近了。
1
今天萧彻回来得格外晚。
身后还跟着一女子,穿着布料极少的黑色裙装,露出大片的胳膊和腿,脸上画着浓艳的妆。
我微微蹙眉,看向萧彻。
「她是你找来伺候我的吗?」
这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刚来这儿时,我们一贫如洗,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我,大盛最尊贵的公主。
第一次拿起锅铲,第一次弯腰洗衣。
指尖被烫出燎泡,皮肤被劣质清洗剂泡得发白。
萧彻抱着我心疼落泪,一遍遍许诺:「昭阳,等我们有钱了,我一定找人来伺候你,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后来,我重拾丹青,他学着在网上售卖。
我的画在这个时代竟颇受欢迎,我们很快赚了钱,搬进了这栋宽敞的别墅。
他带个女人回来,我自然以为,他是来兑现承诺了。
我正端详着那女子脸上忽闪的两排假睫毛,想着该如何同她讲讲何为得体,日后在我面前当值,这身行头得改。
她却毫不客气地撞开我,径直走进了客厅。
一声不屑的冷哼从她鼻腔里发出。
「彻哥哥,你这疯老婆病得可真不轻啊。」她瘫进沙发里,双腿交叠,姿态轻佻。
我面色一沉,压下心头的不悦。
一个下人,竟敢如此放肆。
但我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看向萧彻,等他给我一个交代。
来这个世界两年,我学到了很多新规矩。比如,这里一夫一妻,人人平等。
我甚至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话?
为了融入,我已经很小心地避开了「奴婢」、「下人」这类字眼。
萧彻没有看我。
他径直走向沙发上的女人,手臂自然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动作亲昵得刺眼。
「昭阳,她叫罗丽。」
他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歉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是我真心喜欢的人。」
「而且,」他顿了顿,投下一枚惊雷,「罗丽怀了我的孩子。」
晴天霹雳。
我为了他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拒了才高八斗的状元郎,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只愿与他相守。
他怎么能,怎么敢?
2
「萧彻,在大盛,驸马与人私通,可是凌迟之罪。」
我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地瞪着萧彻。
他说过,如果有一天辜负我,就让我把他的心掏出来,剁碎!
他还没开口,罗丽却噗嗤一声笑了。
她姿态闲适地窝在沙发里,捏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看我的样子像在看一出滑稽戏。
「你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呀?这信念感,不去演个电视剧都可惜了。」
她娇滴滴地转向萧彻,抚着自己的小腹,语气带着俏皮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