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真伤人吧?我可怀着孩子呢。要不我们还是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吧?」
我死死盯着那张艳丽的脸。
「放肆!」
怒火烧掉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是大盛最尊贵的公主,竟拿我与戏子、疯子相提并论。
我握紧刀,作势就要刺过去,却被一股大力扼住了手腕。
啪的一声。
刀落在了地上。
是萧彻。
他的手指像是铁钳,死死扣进我的皮肉,那力道恨不得将我的骨头捏碎。
眼里的厌恶和暴戾更是毫不遮掩。
「李昭阳,你给我醒醒!」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这里没有什么大盛公主,只有一个靠丈夫过活的家庭主妇!」
他猛地一甩,我踉跄着撞在墙上,手腕火辣辣地疼。
「这栋房子还有花不完的存款,现在都在我名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是扭曲的快意。
「我早就受够了在你面前低眉顺眼的日子!要不是为了钱,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对你卑躬屈膝。」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字字扎在我心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他便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粗暴地拖进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砰」的一声,我被他狠狠掼在地上。
他俯身朝我靠近,眼神如厉鬼一般:「靠你才能上位,你知道我过得有多屈辱,多恨你吗?」
啪——
我毫不犹豫地甩他一巴掌。
「呸——窝囊废,你要是有本事,大可以去战场上建功立业,用得着来讨好我,要不是我把你带进宫,你和你娘亲早就冻死饿死。即使是到了这儿,你也要靠我作画养活,你个又当又立的混蛋!」
不等我起身,他便欺身而上,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我的左臂,猛地一拧。
「咔嚓——」
骨头错位的剧痛让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我的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这是宫里审讯时折磨人的手法,疼痛难忍,却又看不出外伤。
在我惊恐的注视下,他又面无表情地抓住我的胳膊,再次用力一推。
「咔!」
骨头复位的闷响伴随着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呵,这点痛算什么,当初你下马车时,我不过是摸了一下你的手,你皇兄就让人这样折磨了我一宿。」
他终于松开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领,声音冰冷地落下。
「继续画画,养活我和丽丽,还有我们的孩子。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叫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左臂的剧痛还未消散,四肢百骸都泛着寒意。
门外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是电闸被拉断的声音。
房间里唯一的光源,熄灭了。
萧彻知道我所有的弱点。
幼时宫变,叛军攻入皇城,我被母后藏在漆黑的密道里整整一天一夜。那无边的黑暗和死寂,成了我一生的梦魇。
后来,他为了哄我开心,曾孤身一人闯入深山,为我寻来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只为我夜里能安睡。
他说:「昭阳别怕,有我在,永远照亮你的世界。」
极致的黑暗和寂静瞬间将我吞没,童年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