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盛伦关外征战五年,带回个孤女,竟要请旨赐她平妻之位。
我呕血昏迷六日,他不闻不问,甚至禁止大夫前来诊治。
心死之后,我整理嫁妆回国公府,爹爹以军功换我自由身。
当场宣读休夫圣旨时,盛伦跪地痛哭求原谅。
却见摄政王伸手将我护在身后,一脸委屈:
“芝芝答应今日陪本王赏花,莫非忘了?”
1 雪中重逢
那天听说大军回朝,我让丫鬟匆忙帮我整理妆容,随手抓起件斗篷就往外跑。雪下得真大啊,一脚踩下去,雪水直接灌进鞋里,冻得脚趾头都没知觉了。可我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我要亲眼看到他平安回来。
城楼上挤满了人,我好不容易从人缝里钻到前面,手扒着冰凉的城墙往下看。
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黑甲黑披风,肩上落满了雪。五年没见,他好像变了个人。脸上再没有从前那种明亮的笑意,眼神冷得很,嘴角抿得紧紧的,像个陌生人。
我心里揪着疼,我的盛伦哥哥,在边关肯定受了不少罪。
队伍慢慢穿过城门,眼看就要往皇宫去了。我踮着脚,眼睛一刻都舍不得从他身上挪开。
就在这时,他突然勒住马,转身朝队伍中间一辆小马车走去。车帘掀开,他伸手从里面扶下来一个穿白衣素袍的姑娘。
那姑娘身形纤瘦,好像风一吹就能倒。她紧紧抓着盛伦的胳膊,整个人都快靠在他身上了。盛伦低头跟她说话,那神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城楼上大家都在欢呼,可我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雪还在下,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可我并不觉得冷。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味,我赶紧捂住嘴。再抬头时,只看见他细心为那姑娘拂去头发上的雪花,那么小心,那么珍重。
我扶着城墙,如葱白般的指甲紧紧抠进砖缝里,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2 冷心决裂
盛伦从宫里回来后,直接带着那个叫锦娘的女子来了我院里。
我正站在屋檐下,看他小心扶着她走过来,步子放得特别慢,生怕她磕着碰着。他抬头看见我,脸上还带着笑,高兴地跟我说:“念芝,这是锦娘。我在边关受了重伤,是她救了我,照顾我好几个月。”
他顿了顿,语气更软和了些:“为了报答她,我打算求皇上个恩典,娶她做平妻。”
我看着他,又看看那个紧紧靠着他的女人,心里像突然被冰水浇透了,冷得发疼。
“要是我…不同意呢?”我声音有点发抖,眼角发红。
盛伦脸上的笑一下子没了,他皱起眉,好像没想到我会反对,脸色冷了下来。
“我不是来征询你意见的。”他语气硬邦邦的,“锦娘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娶她进门。”
我猛地站起身,什么侯门贵女的体面都顾不上了,指着那个叫锦娘的女子,声音抖得厉害:“想让她进门,除非我死!”
盛伦的脸色一下子沉得吓人。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语气里没有一点温度:“顾念芝,出嫁从夫,这事由不得你反对。”
说完,他再没看我,扶着那个锦娘,转身就出了我的院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口血猛地咳了出来,溅在地上红得刺眼。整个人向后倒去,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