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扫过我的腰,那地方现在还泛着红,是昨晚她留下的印子。
我硬着头皮睁开眼,第一眼就撞进她的视线里——李舒然今天没穿朝服,就穿了件银色的软甲,外面披了件月白色的纱裙。
软甲把她的腰勒得极细,往下是笔直的大长腿,踩着黑色的长靴,靴口还缀着两颗红宝石。
她生得是真好看,西幻世界的高鼻梁深眼窝,眼尾却带着点东方的柔媚。
头发没束起来,长到腰际的金色卷发散在肩头,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头发上,像撒了把碎钻。
可我看见她就发怵——四年前我刚穿越过来,光着脚在林子里找水喝。
她带着一队女骑士把我围了,手里的长剑抵着我喉咙,说:
“这男人长得不错,带回府做夫郎”
那时候她才十八岁,眼神比现在还凶。
现在她二十二岁,成了王位继承人,手段更狠,府里侍卫加了三倍。
我连跨出府门五十步都难。
“娘亲!你看爹爹!他不理我!”
知夏扒着李舒然的腿,小脑袋蹭来蹭去,刚才的眼泪早没了,这会儿倒学会告状了。
李舒然弯腰把知夏抱起来,动作难得轻缓,指尖碰了碰女儿的丸子头:
“爹爹昨晚累着了,知夏要乖,别吵他。”
我听见“累着了”三个字,脸腾地就红了,刚想反驳。
就看见她低头看着我,嘴角勾着点笑,眼神却跟刀子似的:
“怎么?不服气?昨天是谁趁本宫去议事,偷偷让张侍卫帮你递消息,想联系城外的商队跑路?”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事我做得挺隐蔽的,张晚知是府里少数对我还算客气的侍卫。
我给了她一块现代带过来的打火机,让她帮我给城外的商队带话,想借着商队的车逃出城。
怎么会被李舒然发现?
“本宫没罚你,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她抱着知夏坐到床边,另一只手伸过来,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腰侧。
我吓得一哆嗦,她却笑了:
“还是说,你觉得昨晚的‘惩罚’太轻了?”
“娘亲!什么是惩罚呀?”
知夏歪着脑袋,小手抓着李舒然的衣领,大眼睛眨呀眨。
李舒然捏了捏女儿的脸,语气瞬间软下来:
“没什么,大人的事。知夏不是想跟爹爹贴贴吗?那跟爹爹一起躺会儿,娘亲去处理点事,回来带你们去吃城南的糖糕。”
知夏一听有糖糕,立刻欢呼起来,挣扎着从李舒然怀里跳下来。
爬到我身边,小身子往我胳膊底下钻:
“爹爹!我们一起躺!知夏给你吹吹腰,娘亲说吹吹就不疼啦!”
软乎乎的小嘴巴凑到我腰上,呼出来的气暖暖的,我心里一软,刚才的紧张少了点。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又酸又涩——我是真不想待在这儿,就算回不去现代。
我也想找个青山绿水的地方,带着知夏安安静静过日子,不用天天被李舒然压榨,不用看谁都得低着头。
可我跑不了。
刚才李舒然进来的时候,我看见门外站着两个侍卫,一个是刘清禾,一个是陈星禾,都是她的心腹。
刘清禾的箭术能百步穿杨,陈星禾的剑法比男人还狠,有她们盯着,我连窗户都翻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