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我的软肋,用我最深的恐惧,来折磨我。
万念俱灰之际,一抹柔和的微光,自我胸前亮起。
我颤抖着低下头。
那是我出嫁前,母后亲手为我戴上的玉锁,此刻正散发着温润的七彩光芒,将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驱散了一小片。
我清楚地记得,这块玉锁只亮过一次。
就在我们大婚前三日,它也是这样发出七彩的光,然后,我们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可以回去了。
黑暗中,我抚摸着冰凉的玉锁,感受着那熟悉的、来自故土的气息。
绝望的泪水还挂在脸上,我却忽地笑了。
感谢上苍,让我在离开之前,彻底看清了萧彻的真面目!
3
楼上传来暧昧的动静,一声高过一声。
我睁着眼,一夜未眠。
一分一秒地数着,萧彻仅剩不多的好日子。
翌日清晨,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影倚在门框上。
是罗丽。
她将一袋面包扔在地上,眼神黏在我乌黑的长发上。
「这傻女人的头发真漂亮。」她啧啧两声,「反正留着也没用,不如剪了给我做顶假发,直播时戴上一定很美。」
我端坐着,没有理她。
萧彻揽着她的肩膀走进来,语气宠溺:「假发可以做,想要她的皮都行,但以后不许再直播了,安分做我的女人。」
罗丽娇嗔地推了他一把:「剥皮什么的,好恶心。」
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得意:「我可不要做只会向老公伸手要钱的小女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到三日而已,我能坚持住。
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他们这般践踏。
我倏地起身,趁罗丽不备,夺过她手里的手机。
在她和萧彻反应过来之前,冲进洗手间,「砰」地一声反锁了门。
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三个数字。
电话接通得很快。
「喂,有人囚禁、殴打我……」
哪怕是在封建的大盛。
夫殴妻,也与常人斗殴致伤同罪。
萧彻气急败坏地踹门,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
「李昭阳,你开门!」
罗丽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外面的动静忽然停了。
不到二十分钟,门外传来了陌生的脚步声和询问声。
他们来了。
萧彻和罗丽企图蒙混过关。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小两口吵架,她一时激动,不好意思,给各位添麻烦了。」
我想冲出去,却发现门把手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死死抵住,根本拧不开。
我只能拼了命地撞门,喊救命,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声响。
片刻后,门开了,萧彻的脸出现在门口。
我以为我得救了,可萧彻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坠入冰窟。
他拿出两样东西。
一本是我们的结婚证,还有一张诊断证明。
「我妻子精神上有点问题。」他满脸痛心,「我带她去医院看过,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妄想症。」
我想起来了。
刚穿来时。
萧彻带我去了一个满是消毒水的地方。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问了我许多匪夷所思的问题,让我填了些看不懂的表格。
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门再次关上,我被萧彻粗暴地拖回房间,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