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儿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柔柔弱弱地站起身，「姐姐怎么来了？」
我没有理会顾庭舟，径直走到苏晚儿面前，拉住她的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歉意。
「妹妹，前几日是姐姐糊涂，说了些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理应相互扶持。」
苏晚儿受宠若惊，眼眶又红了。
「姐姐言重了，我从未怪过你。」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真诚，甚至从腕上褪下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妹妹务必收下。」
顾庭舟看着我们「姐妹情深」的模样，终于松了口气。
他走过来，声音温柔，「念念，你能想通，我真的很高兴。」
我对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看不出半分怨怼。
我的顺从，让顾家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心。
蒋兰开始让厨房每日给我炖各种滋补的汤品。
顾庭舟也开始频繁地留宿在我的西院。
他以为我原谅了他，时常对我许下各种承诺。
「念念，你放心，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一定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我只是笑着听，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我借口自己身子弱，需要精心调理，从沈家要来了几个懂药理的婆子和丫鬟。
蒋兰没有怀疑，毕竟我的「健康」，关乎着顾家的未来。
我开始以「调养身体」为名，光明正大地在我的小厨房里熬制各种汤药。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给东院那位「妹妹」的一份。
「妹妹身子弱，更该好好补补。这汤有安神助眠之效，对女子最好。」我亲自将汤送到苏晚儿手中。
她起初还有些戒备，让身边的丫鬟试了又试。
发现确实只是普通的安神汤后，便也渐渐放下了心。
她甚至在蒋兰面前夸我：「大嫂真是心善，时时都记挂着我。」
蒋兰对此乐见其成。
在她看来，妻妾和睦，是家族兴旺的征兆。
她却不知道，我送去的每一碗汤里，都加了一味极其隐蔽的药材。
此药无色无味，少量服用，确实能安神。
可一旦长期饮用，便会悄无声息地损伤女子的根本，令其再难有孕。
这出戏，我得慢慢唱。
5、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和中流淌。
顾庭舟遵循着老太太定下的规矩，初一十五在我这，其余时间，大多宿在东院。
我不再哭闹，甚至会体贴地为他准备换洗衣物，叮嘱他夜里天凉，别忘了让苏晚儿加床被子。
我的贤惠大度，让顾庭舟愈发愧疚，也愈发怜惜。
他赏赐给我院里的东西，流水似的往里送。
而另一边，苏晚儿也似乎安于现状。
她仗着顾庭舟的宠爱和蒋兰的偏袒，在府里过得越发舒心。
两个女人，一个占了正妻的名分和管家权，一个得了丈夫的陪伴和怜爱，竟也相安无事。
直到两个月后的一天。
苏晚儿在晨省时，忽然一阵干呕，随即脸色苍白地晕了过去。
整个顾家都震动了。
府医被第一时间请了过来，把脉之后，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恭喜老夫人，恭喜少爷！二少奶奶这是喜脉啊！」
蒋兰激动得差点没站稳，扶着桌子，连声说了好几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