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次他抱怨符咒太紧,幽冥只冷冷抛出一句:“总比变成一地骨头渣强。”炭烧则总在抱怨自己的火焰不够“地狱级”,某次偷偷往面团里加了辣椒粉,结果烤出的面包喷涌出岩浆般的酱料,吓得雷克斯的獠牙都缩了回去。“吸血鬼调酒师”雷克斯总在偷喝我的血样检测瓶,被我发现时就眨着猩红眼睛撒娇:“人类的血比番茄汁有层次!而且你的血型是O型,百搭款!”说罢还抛了个媚眼,吓得我差点打翻手中的血腥玛丽——当然,杯子里装的其实是草莓汁加色素,但雷克斯总会在杯沿留下一个完美的齿痕,仿佛真吸过血一般。有次他调酒失误,把辣椒油当成了血浆,整杯饮品泛着诡异的红光,喝下的幽灵影星当场喷出火焰,吓得所有客人尖叫着鼓掌,以为这是新设计的表演环节。雷克斯的贵族血统源自中世纪吸血鬼家族,家族徽章上刻着“以恐惧为冕”的铭文。他因厌倦了贵族间的权力争斗,自愿被幽冥的契约束缚,来到餐厅寻求“真正的刺激”。他的獠牙并非天然锋利,而是经过幽冥用诅咒铁锻造而成,每次獠牙刺入物体时,都会吸取一丝灵魂碎片,这也是他保持“鲜活”的方式。有次他偶然透露,家族古堡的地下室藏着无数灵魂罐,每个罐子里都封印着一位贵族的敌人,罐身上的咒文与封印井的符文如出一辙。

最让我头疼的是“绷带新娘”艾琳。她每晚必点“未婚夫的骨灰蛋糕”,用餐时会突然掀桌尖叫:“为什么你还不死!为什么你还不死!”然后撕扯自己渗血的婚纱。直到某天,我偶然发现她的储物柜里藏着一本泛黄日记——原来她曾是战地护士,未婚夫在爆炸中身亡,灵魂被困在骨灰盒里,每晚来餐厅只为见她一面。这个发现让我修改了剧本:艾琳的尖叫不再是疯狂,而是跨越生死的呼唤。演出结束时,她的“骨灰蛋糕”会飘出萤火虫般的灵魂碎片,在客人掌声中温柔消散。幽冥瞥见我的修改后,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人类的情感,真是最好的调味料。”他轻抚着骨灰盒上的裂痕,指尖窜出一缕电弧,瞬间将裂痕修补如初,低声喃喃道:“或许,该让这个故事有个真正的结局……”他的左眼黑水晶突然闪过一道红光,映出骨灰盒底部隐秘的符文,那是与封印井相连的镇压咒文。艾琳的未婚夫并非普通士兵,而是被军方秘密派往青冥山调查封印的特工。他在任务中触发了某种禁忌,灵魂被诅咒之力撕成碎片,散落在青冥山各地。艾琳的绷带中缠绕的,不仅是她自己的执念,还有未婚夫残留的灵魂碎片。每当她情绪激动时,绷带会渗出金色光芒,那是她与未婚夫灵魂共鸣的证明。幽冥修补骨灰盒裂痕时,悄悄在裂缝处刻下了一道转移咒文,将部分灵魂碎片引向封印井,试图借此加固镇压阵。

餐厅的“特别客人”更是千奇百怪。无头鬼杰克每晚都要我帮他从冰箱取出头颅,头颅会对着我眨眼说:“今天睫毛膏涂歪了,帮我修一下。”某次他头颅被骷髅服务员恶作剧调包,换成了爆米花桶,引发全场哄笑。头颅里藏着一张泛黄照片,是他生前与妻子的合照,照片边缘被泪水浸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