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我意外。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不合适。」她很诚实，「浩然这个人，心很大，但能力跟不上野心。跟着他，你只会越来越累。」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合作？」
白晓曼笑了笑，有些无奈。
「因为我没有选择。我爸是做生意的，但生意做得不大，也没什么资源。我需要找个能撑场面的合伙人。」
「钱浩然能撑得起场面？」
「至少看起来能。」她摊摊手，「而且他确实有一些技术，做视频剪辑什么的还行。」
我有点佩服她的坦率。
「那你们的项目...」
「估计做不了多久。」她很现实，「没有你的投资，我们的资金撑不了三个月。我爸虽然答应支持，但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投钱。」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骑驴找马呗。」她耸耸肩，「等找到更好的机会就撤。」
我突然对这个女孩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至少她比钱浩然诚实。
「桐姐，能问你个问题吗？」她忽然说。
「你说。」
「你做代购这么久，有没有想过转型？」
「转型？转什么？」
「做供应链。」她眼睛里有光，「我爸虽然生意不大，但确实有一些海外的渠道。如果我们直接从源头拿货，然后供应给其他主播，利润空间会更大。」
这个想法让我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
「做B2B，不做B2C。」她说得很兴奋，「我们不直接面对消费者，而是给其他主播供货。这样风险小，利润高，而且不用天天熬夜直播。」
我仔细想了想，这个思路确实有道理。
「但是启动资金...」
「不需要太多。」她摆摆手，「前期先做几个品类试试水，如果效果好再扩大规模。」
我们聊了很久，她的一些想法确实很有意思。
临别时，她给了我一张名片。
「桐姐，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再聊聊。」
「你不是和钱浩然合作吗？」
「那个项目做不长久的。」她很现实，「我需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回到家，我一直在想白晓曼的话。
做供应链确实是个不错的方向，而且以我的经验和她的渠道，成功的可能性不小。
但我刚答应了顾景延，总不能马上变卦。
正想着，钱浩然的电话打过来了。
「语桐，我有话跟你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躁。
「什么事？」
「我听说你签约了星辰直播？」
消息传得真快。
「是的。」我没有隐瞒。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愤怒，「我们的项目明明更有前景，你为什么要去给别人打工？」
「因为那更适合我。」
「语桐，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我被他的逻辑搞笑了。
「钱浩然，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我做任何决定，都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报复你。」
「可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你不投资我们，我们的项目就真的做不下去了。」
「那就不做了。」我很平静，「重新找工作，或者找别的投资人。」
「你知道找投资有多难吗？」他几乎是在吼，「除了你，谁会相信我？」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阵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