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浩然，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凭什么要求别人相信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说：「语桐，你会后悔的。」
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夜色。
后悔？
也许吧。
但至少，我不会后悔为自己做的决定。
第四章
加入星辰直播的第一周，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专业的运营团队帮我优化了直播间的布置，数据分析师根据粉丝的喜好调整了选品策略，甚至连话术都有专人指导。
粉丝数量从原来的八万涨到了十二万，单场直播的销售额也翻了一倍。
「语桐，你很有天赋。」顾景延在周会上夸我，「这是我见过适应最快的主播。」
我心情不错，但也没有被夸奖冲昏头脑。
「主要是团队给力。」我实话实说，「一个人确实做不了这么多事。」
下班后，我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白晓曼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桐姐，能聊聊吗？」
我们找了家安静的茶餐厅坐下。
「怎么了？」我问。
「项目黄了。」她苦笑，「浩然昨天提出要和我分手。」
我愣了一下。「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正式在一起，但...」她摇摇头，「算了，反正现在都结束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的那些渠道，其实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她很诚实，「我夸大了一些，想着先把项目启动起来再说。结果浩然发现了，觉得我骗了他。」
「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说是我给了他虚假希望。」她的眼里有些红，「明明是他一直想找人投资，现在反而怪我了。」
我有些同情她。
钱浩然这种人，成功了是自己的功劳，失败了都是别人的责任。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是想自己创业。」她擦擦眼睛，「桐姐，上次我跟你说的供应链项目，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摇摇头。「我刚签约星辰，短期内不会考虑其他项目。」
「我知道。」她点头，「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有兴趣，可以联系我。」
我们聊了一会儿，她就先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情有些复杂。
年纪轻轻就要独自面对创业的压力，确实不容易。
回到家，发现门口放着一束花和一张纸条。
纸条是钱浩然的字迹：「语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把花扔进垃圾桶，纸条也撕了。
这种时候道歉，只不过是因为走投无路了。
如果他的项目成功了，会道歉吗？
不会的。
第二天直播的时候，弹幕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内容。
【女主真的狠心，男主都道歉了还不原谅。】
【听说男主现在很惨，项目失败了，女朋友也跑了。】
【女主你就心疼心疼他嘛，毕竟两年感情。】
我皱了皱眉。
这些弹幕的内容很详细，像是有人故意在传播什么消息。
直播结束后，我点开钱浩然的朋友圈，发现他发了一条很长的动态。
大意是说自己创业失败，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但依然对未来充满希望，感谢所有关心他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