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年好长啊,”林初夏犹豫道,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而且学费生活费那么贵...”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有积蓄。”江辰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这样的机会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
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两人的情绪都变得敏感易怒。为了一点小事就能争吵起来,然后又后悔地和好。他们都害怕分离,却都不愿意说出来,生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崩溃。
离京前夜,他们发生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起因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两人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将这些年积压的不安和恐惧全都发泄了出来。
“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我了?”江辰红着眼睛问,他刚刚结束一个重要的项目,疲惫不堪,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从来就不支持我的梦想!”林初夏哭着反驳,其实她知道不是这样的,但恐惧让她口不择言,伤害了她最爱的人。
那晚,他们不欢而散。第二天,林初夏独自一人去了机场,在登机前一直望着入口处,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但他始终没有来。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林初夏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泪如雨下。她不知道,这一别,就是十年。
5 思念之痛
在巴黎的前几个月,林初夏几乎每天以泪洗面。她给江辰发邮件,打电话,但都没有回应。仿佛他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无数个夜晚,她抱着膝盖坐在窗前,望着异国的月亮,思念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街,一起吃过的每一顿饭,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日夜。那些回忆那么甜蜜,却又那么残忍,因为提醒着她,她失去了什么。
直到半年后,她才从共同朋友那里得知,江辰辞职创业了,工作非常忙碌。朋友委婉地告诉她,或许两人都需要向前看,放下过去。
那一刻,林初夏觉得自己的心彻底碎了。她蜷缩在公寓的地板上,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哭出来。她失去了他,真的失去了他。
心痛之余,林初夏将全部精力投入学习。她每天泡在图书馆和工作室,努力吸收一切知识,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她的设计风格逐渐成熟,开始在国际比赛中获奖,但每一次成功带来的喜悦都是短暂的,因为没有他在身边分享。
第二年,她得到在一个知名设计师工作室实习的机会。那里工作强度很大,但让她成长迅速。她开始理解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设计理念,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设计风格,在业内小有名气。
偶尔,在塞纳河畔散步时,她会想起和江辰一起在北海公园划船的日子;在咖啡馆里画设计图时,她会想起他们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的时光。思念如同慢性病,时不时发作,让她心痛不已。
有一个下雪天,她在街上看到一个背影极像江辰的人,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却在对方转身的瞬间失望地发现是个陌生人。那一刻,她蹲在巴黎街头,泣不成声,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冷得刺骨,却比不上心中的寒冷。
两年学习期满,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收到多家知名设计工作室的offer,其中一家巴黎的工作所提供的位置尤其诱人。但思考再三后,她选择回到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