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逼我替她经营女装网红账号。 “反正你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没人会发现！” 果然，粉丝们纷纷叫我“老婆”，礼物收到手软。 直到连麦时假发意外脱落，我手忙脚乱下播。 第二天校花学姐堵在男寝楼下：“‘薇薇’小姐，骗人的惩罚是…” 她晃着手机：“和我约会，不然我把你穿洛丽塔的视频群发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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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把那个镶满水钻、粉得闪眼的手机塞进我手里时，脸上是一种近乎临终托孤的悲壮，混合着不容置疑的勒索。
“林默，”她双手合十，眼睛眨得像故障的闪光灯，“就一个月！不，三周！等我交换生项目结束回来，一定给你换那套你盯了半年的限定版显卡！外加半年伙食费，食堂三楼小炒随便点！”
我捏着那部烫手的手机，感觉它像个滋滋冒烟的炸弹。屏幕上，“薇薇安_Vivian”这个ID底下，消息通知正以爆炸般的速度疯狂滚动。我喉咙发干：“姐，这不行，我……”
“有什么不行！”她猛地打断，手指毫不客气地戳上我的脸，“看看你这张脸！皮肤比我还白，眼睛比我还大，睫毛比我还长！爸媽生的時候肯定把你當女兒養了！稍微化化妆，穿上裙子，谁看得出来？嗯？”
就是因为他们这么狂热，才更可怕啊！我想象了一下那些叫我“老婆”的肌肉壮汉或者宅男发现屏幕后的真实性别时，可能会有的反应，胃里一阵翻腾。
“可这是诈骗……”
“诈什么骗！”姐叉起腰，“一没骗钱二没骗色，就是发发照片聊聊天，唱首歌跳个舞，哄他们开心开心，功德无量好吗！再说了——”她拖长调子，眼神变得险恶，“你要是不帮……我就只好不小心把某人初中还尿床，并且暗恋隔壁班小花直到毕业都没敢说一句话的秘密，群发给你的所有微信好友。包括你们系那个总板着脸的教导主任。”
我：“……”
最终，显卡、小炒，以及那份可耻的羞耻心，合力把我推上了这条名为“薇薇安”的贼船。
我姐，林薇，某小有名气的宅男女神系网红，临走前只对我进行了为期半天的紧急培训，内容涵盖如何用夹子音说话、如何对着镜头wink而不显得眼皮抽筋、以及最重要的——绝对，绝对不能在任何情况下，暴露我的真实性别。
“记住，你现在是薇薇安，十九岁，喜欢毛绒玩具和草莓蛋糕，声音要甜，笑容要软，偶尔发点小脾气，但很快就会好。粉丝叫你老婆要害羞，但不能答应，要保持距离感，懂吗？”她一边往行李箱里猛塞衣服一边絮叨，“还有，跳舞的时候胳膊动作幅度小点！你肱二头肌都快比我发达了！”
于是，我的噩梦开始了。
白天，我是A大计算机系普通（甚至有点宅）的大二男生林默，穿着格子衫牛仔裤，奔波于教室、食堂和寝室，为代码和秃头的概率忧心忡忡。
夜晚，拉上寝室床铺的遮光帘，在屏幕幽幽的光线下，我就成了“薇薇安_Vivian”。穿上我姐那些勒死人的洛丽塔裙子和水手服，戴上沉甸甸的假发，对着摄像头，努力挤出甜腻的笑容，用修音软件开到最大的效果，哼着软绵绵的歌。
生理不适是常态。
但正如我姐所说，没人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