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清婉。
我们学校的校花，音乐系的大才女，无数男生的梦中情人。我和她只在某次跨系选修课上见过几次，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拦着我？
我心脏莫名一跳，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林默同学？”她开口了，声音和透过电流听到的有些微不同，更清晰，更真实，但也同样的……冷静。
“……是我。”我喉咙发干，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着自己最近可能得罪过这位大小姐的任何蛛丝马迹，一无所获，“苏学姐？有事吗？”
苏清婉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微微偏了下头，目光从我脸上缓缓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她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抬起手。
她的指尖捏着一部手机。屏幕正对着我。
那上面，正暂停着一个视频画面——背景是我熟悉的寝室遮光帘，一个穿着繁复洛丽塔裙子、顶着栗色长卷发的身影（虽然假发有点歪），正对着镜头手忙脚乱，背景音是我那声惊悚的、忘了伪装的“直播事故！”。
轰——！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我的头顶，瞬间又褪得干干净净。我的脸一定变得惨白。
她知道了！
Serein……苏清婉……
那个干净利落的打字风格，那个简洁却总能说到点子上的评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好听声音……我早该想到的！A大校花，Serein……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
“看你的表情，是认出来了。”苏清婉的声音拉回了我几乎溃散的意识，她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薇薇’小姐？”
最后那个称呼，她咬得微微加重，像一根细小的针，精准地扎进我最敏感的神经。
我浑身一僵，脸颊滚烫，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否认：“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薇薇……那视频……”
“需要我点开播放键，或者把进度条拉到你对着镜头wink那段吗？”她打断我，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又或者，你想我现在就把它分享到学校论坛，或者……班级群？”
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作势欲点。
“别！”我失声喊道， panic彻底攫住了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我能想象那段视频流传出去的后果——社会性死亡都是轻的，恐怕会被直接钉在A大的耻辱柱上供人瞻仰一辈子。“学姐……苏学姐……求你了，别……”
巨大的羞耻和恐惧让我语无伦次，几乎想当场给她跪下。
苏清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重新看向我。她的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淡淡的……满意？
“不想我发出去？”她问。
我疯狂点头，幅度大得差点把脖子甩断。
“可以。”她收回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骗人总该有点惩罚，对吧？”
惩罚？我心脏一缩，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是要钱？还是让我公开道歉退网？无论哪种，我都……
还没等我想出最坏的可能，苏清婉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
她往前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栀子花香瞬间笼罩了我。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像羽毛搔过耳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