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空出来。”
“啊？”我完全懵了，没跟上她的思路。
“和我约会。”她吐出四个字，清晰无比。
我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约、约会？”
“不然我现在就把视频群发。”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薇薇安”正以一种极其滑稽的姿态定格着，“选一个。”
这算什么选择？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和校花约会？以这种被胁迫的方式？因为我男扮女装骗了她？
荒谬！太荒谬了！
可是……看着那部仿佛握着我一生命门的手机，所有拒绝的话都卡死在喉咙里。
我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像个被推上刑场的囚犯，视死如归地，重重地点了下头。
苏清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清晰的、浅浅的笑容，像冰雪初融。
“很好。”她直起身，“周六早上九点，校门口见。”
说完，她不再看我，干脆利落地转身，白色裙角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留下我一个人僵在原地，抱着课本，如同被雷劈过的焦木，灵魂出窍。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我完了。
周六早上八点五十，我站在A大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身上穿的是我翻遍衣柜找出的最“正经”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连袖口都仔细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头发昨晚特意洗了两遍，还对着镜子抓了十分钟——虽然最后看起来还是和平时没太大区别。
离九点还差两分钟时，一道白色身影从街对面走了过来。
苏清婉今天没穿连衣裙，换了件浅灰色的宽松卫衣，搭配浅蓝色牛仔裤，脚上是双小白鞋，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疏离，多了点青春活力。她手里拎着个帆布包，走到我面前时，目光扫过我的衬衫袖口，眼尾似乎弯了一下。
“挺准时。”她开口，语气比上次在男寝楼下温和了些。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干巴巴地回了句：“学姐也……也早。”
“先去吃早餐？”她没再提“薇薇安”的事，也没提视频，仿佛我们只是普通校友约着出门。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没底，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跟着她走到校门口那家网红早餐店时，店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她熟门熟路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转头问我：“豆浆还是牛奶？想吃甜口还是咸口的包子？”
“都、都可以，我不挑。”我赶紧回答，生怕自己说错话。
她没再追问，起身去点餐。我坐在位置上，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她到底想干什么？就只是单纯约我吃个早餐？还是想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审判”我？
没一会儿，她端着餐盘回来，把一杯热豆浆和两个肉包推到我面前，自己则是一杯牛奶和一个豆沙包。
“先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拿起包子，小口咬了一口，动作优雅得像在吃西餐。
我拿起肉包，却没什么胃口，小口啃着，眼睛时不时瞟向她。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眼看过来：“怎么不吃？不合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