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我平静地回答。
陈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转入正题。
“周先生,实话跟你说,林老先生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虽然手术成功了,但他的身体底子太差,各个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这都是常年高强度劳作和营养不良导致的。”
“接下来,我们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康复治疗,可能还需要二次手术,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他把一份治疗方案推到我面前,上面罗列的药品和项目,看得我眼花缭乱。
“初步估计,至少还需要两百万。”
两百万。
我刚刚才把所有积蓄都投了进去,现在口袋里只剩下那条项链。
就算卖了,也远远不够。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周先生,我知道这很难。”陈铭看着我,语气诚恳,“但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钱的事……”我深吸一口气,“我会想办法。”
“好。”
从办公室出来,林菲竟然还在。
她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到陈铭,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陈医生,您好,我是林菲,病人的女儿。”
她刻意忽略了我刚才“前妻”的说法。
“刚才真是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担心我爸爸了,一时情绪失控。”
她撩了撩头发,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
“我爸爸他……情况怎么样了?后续的治疗费用大概需要多少?您放心,不管多少钱,我们都会承担的。”
她这番变脸的功夫,让我叹为观止。
陈铭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
“病人的情况,我已经和周先生说过了。”
“至于费用,周先生说他会负责。”
他的语气疏离而客气,完全没把林菲放在眼里。
林菲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魅力,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毫无作用。
她不甘心地追问:“陈医生,那后续治疗,我可以参与意见吗?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陈铭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林小姐,恕我直言。”
“在病人最需要钱,最需要亲人的时候,你在哪里?”
“现在跑过来说要负责?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一个连自己父亲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甚至咒骂他去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负责’二字?”
陈铭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得林菲体无完肤。
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
6
我回到病房时,岳父又醒了。
他精神好了些,护士正在给他喂水。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透出焦急,挣扎着想坐起来。
我赶紧过去扶住他。
“爸,您别动。”
他拉着我的手,力气比我想象中大。
他指了指我口袋里那个黑色的塑料袋。
我这才想起来,把袋子拿了出来。
打开层层包裹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个陈旧的木盒子。
盒子上雕着简单的花纹,已经磨损得看不出原样。
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几张泛黄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