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并未因沈道爷的再次消失而平静。
赵工在一个清晨安静地走了。走得并无痛苦,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安宁。赵莉悲痛之余,却发现父亲枕下压着那张沈道爷留下的、画着圆圈的诗笺。纸张被摩挲得发软,显然父亲最后的日子时常在看。
她回想起父亲最后的时光,虽然身体依旧衰弱,但眉宇间的郁结似乎散开了许多。他会看着窗外晒太阳的猫发呆,会要求喝一碗不加糖的白粥,会听着隔壁孩子的哭闹声出神,甚至有一次,看着电视里吵闹的选秀节目,嘴角扯开了一个极淡极淡的笑纹。
赵莉忽然有些明白了。沈道爷那碗“米油”,那些看似无用的闲谈,还有这首诗,或许真的不是药,而是一把钥匙,轻轻旋开了父亲紧锁的心门,让他终于在生命的尽头,与无法改变的命运达成了某种和解,瞥见了一丝平凡日子里的微光。
她将这段经历和那首诗发在了网上,没有夸张,只是平实地叙述。这一次,舆论没有爆炸,反而引发了一种沉静的思考。
有人开始反思那股盲目的“养生热”。
“我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是活着的年数,还是活着的感觉?”
“沈道爷说的对,焦虑本身才是最耗元气的吧。”
“或许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就是最简单的长生法。”
而那位“玄玅真人”大师兄,在流量泡沫破灭后,看着空空如也的直播间,第一次真正静下来读完了那首诗。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他关掉了美颜滤镜,卸下了那身可笑的道袍,第一次素面朝天地坐在镜头前,沉默了良久,然后开始讲述自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