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为未婚夫的奶奶设计了寿衣，选用了最上等的福绸。
他却在拿到衣服的当晚，转手送给了他白月光那刚过世的姥姥。
电话里，他语气冰冷：“一件破寿衣而已，你计较什么？林家能给我们项目，你给得了我什么？”
后来，他跪着求我为他病危的母亲设计一套安魂衣时。
他的白月光穿着我设计的限量款旗袍，挽着他的手臂，轻蔑地笑了笑。
“苏然，你一个做死人衣服的，怎么还好意思活着啊？”
我也笑了，设计稿在火苗的微光下，渐渐燃烧殆尽。
“这福气，你们接不住。”
“我亲手做的嫁衣，当然要送给最配的人。”
1
“苏然，寿衣做好了吗？”
周屿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为那件安魂衣绣上最后一对福燕。
针尖穿透上等的福绸，发出细微的声响。
“快了，就差收尾了。”
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
为了这件寿衣，我耗费了整整半个月的心血。
从选料到设计，再到一针一线，全部亲力亲为。
我甚至动用了压箱底的非遗工艺“盘金绣”，只为让周屿的奶奶走得体面、安详。
周屿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语气明显不耐。
“你快一点，奶奶这边……可能等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我垂下眼眸，“今晚就能给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眼前近乎完美的作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件安魂衣，以“福寿延年”为题，衣身绣着百福图，袖口是延年菊，针脚细密，寓意深远。
它不仅仅是一件寿衣，更是我对我未来婆婆的一份敬重，是我对周屿承诺的一份心意。
晚上八点，周屿开车来我的工作室取衣服。
他看着木盒里叠放整齐的寿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被一抹复杂的情绪取代。
“苏然，辛苦你了。”
他伸手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我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不辛苦。希望奶奶能喜欢，这是我作为孙媳妇，最后能为她做的一点事。”
他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说：“她会喜欢的。”
他拿走了寿衣，步履匆匆，甚至忘了给我一个临别的吻。
我没有多想，只当他心系病危的奶奶，心中还泛起一丝心疼。
可我没想到，这件我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安魂衣，最终会成为扎在我心上最深的一根刺。
2
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在床上。
结果没睡多久。
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是我的闺蜜，她在电话里声音焦急。
“然然！你快看林薇薇的朋友圈！”
林薇薇，周屿的白月光，一个我只在周屿口中听说过的富家千金。
我心头一紧，点开了那个几乎从不更新的头像。
最新的朋友圈，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一件熟悉的寿衣静静地躺在丝绒垫上，衣角的福燕栩栩如生。
配文是：“谢谢周屿哥哥，姥姥一定会喜欢这份最后的礼物，安心上路的。”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刹那间冷了下去。
身体在发抖。
我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