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裴钰的秘书,也是他藏在别墅里的情人。
白天为他整理文件,晚上为他暖床。
他说我有几分像他的白月光蒋婉秋,我便借着这三分相似,贪了他三年温柔。
我知道自己是替身,却还是在他为我买一碗馄饨时动了心。
直到蒋婉秋回国,他轻飘飘一句“你离职吧”,我才懂,借来的光,终究要还。
—1—
刚从裴钰的别墅出来,夜风有点凉,裹了裹身上的风衣,才发现指尖凉得发僵。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还趴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他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我后颈,带着刚结束温存的慵懒,说:“明天去人事部办离职吧。”
我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他又补充了句,声音很轻:“婉秋回来了。”
蒋婉秋。
这三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戳了下,不疼,就是有点麻。
我知道这人,从第一天就知道。裴钰办公室里有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全是她的照片,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跟我有三分像,尤其是眉眼那块。
当年我走投无路,在酒吧后门被几个混混堵着,是他开车路过,降下车窗看了我一眼。
后来他助理找到我,说裴总愿意帮我,但有条件。
条件就是当他的秘书,兼着……解闷的人。
他把话说得很透:“我不会娶你,也给不了你感情,你愿意就留下,不愿意现在就走。”
我当时手里攥着母亲催医药费的短信,抬头看了眼他办公室里那盏水晶灯,点了头。
白天我是他的秘书,端茶倒水,整理文件,他皱眉我就知道哪份报告出了问题,他看表我就明白下一场会议要提前十分钟提醒。
晚上我是他的情人,穿着他喜欢的真丝睡裙,在他身下承欢。
他其实不算坏。
给我的工资是行业顶薪,我母亲那笔天文数字的医药费他眼睛都没眨就付了,甚至在我随口提了句想吃城南那家馄饨后,第二天就让司机绕远路去买。
只是他不爱我。
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他吻我的时候,眼神偶尔会飘向窗外,像透过我在看别人。
他喊我名字时,尾音总会顿一下,那是他没改过来的,喊“婉秋”的语调。
我有时候会犯贱,故意在他面前做些蒋婉秋不会做的事。
比如染了头张扬的红毛,他看了皱眉,没说话,第二天让助理给我递了支黑色染发剂。
比如在他喝红酒时换成冰啤酒,他捏着杯子看了我半天,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现在想想,挺没意思的。
就像小时候抢别人手里的玩具,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偏要攥着不放,以为攥久了就有了归属。
穿衣服的时候手有点抖,拉链卡在中间,半天没拉上去。
他躺在床上没动,背对着我,只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
五年前,蒋婉秋出国那天,他也是这样,站在机场VIP通道口,看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像尊雕塑。
那天他没去公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让助理调了所有蒋婉秋喜欢的钢琴曲,循环播放。
原来有些人的位置,从来就没变过。
我拉好风衣拉链,走到门口换鞋。
玄关柜上放着我上周买的向日葵,开得正盛,是他说过的,婉秋喜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