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卷宗，里面是沈翊的所有资料，确实如苏珩所说，一片空白。
“我知道。”
我合上卷宗，“但他没做错什么，仅凭来历不明，不能否定他的努力。”
“可你是灵犀宗宗主，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宗门声誉。”
苏珩叹了口气，“我不是要干涉你，只是怕你出事。”
我没再说话。苏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沈翊身上没有恶意。
他的眼神虽然沉寂，却很干净，不像藏着坏心思的人。
03
变故发生在半年后。
宗门的镇宗之宝“灵犀珠”突然被盗，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沈翊。
内门弟子在他的住处搜出了沾有灵犀珠气息的布片，还有人看到他往后山去，早就对他不满的长老们一致要求将他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我坐在宗主位上，看着下方被绑着的沈翊。
他身上满是伤痕，显然是被严刑逼问过，却始终没有承认。
“灵犀珠是不是你偷的？”
我问，声音平静。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是我。”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大长老怒喝，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沈翊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怀疑。
灵犀珠藏在禁地，防守严密，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进去。
而且，他若真偷了灵犀珠，早就该逃离宗门，不会还留在这等着被抓。
“此事疑点颇多，”
我站起身，“在没找到灵犀珠之前，先将沈翊关在思过崖，不准任何人靠近。”
长老们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我的命令。
苏珩在殿外等我，看到我出来，连忙迎上来：
“你真的要保他？”
“我只是不想错怪好人。”
我看着他，“阿珩，你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其他宗门的人来过灵犀宗。”
苏珩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查。”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处理宗门事务，一边暗中调查灵犀珠被盗的事。
思过崖地势险峻，常年刮着寒风，我让人给沈翊送去了棉衣和伤药，却没去见他。
我怕自己会心软，也怕自己的判断会出错。
苏珩很快带来了消息。
“我查到了，”他递给我一份密函，
“青云宗的李嫣然半个月前偷偷来过灵犀宗，她离开的第二天，灵犀珠就被盗了。
而且，我还查到，李嫣然和沈翊以前认识。”
我拿着密函，手指微微收紧。
李嫣然是青云宗宗主的女儿，天赋出众，性格却有些骄纵。
她和沈翊认识，又在灵犀珠被盗前来过宗门，这事绝不是巧合。
我立刻带人去了思过崖。
沈翊坐在崖边的石头上，身上裹着我送的棉衣，脸色苍白。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李嫣然为什么要偷灵犀珠？”
我问，开门见山。
沈翊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声音低沉：“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走近他，“你认识她，她来找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目的。沈翊，你告诉我实话，灵犀珠是不是她偷的？她偷灵犀珠，是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