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风光霁月、爱我如命的君后,死在了我送他的二十岁生辰礼上。
一支玉簪,穿心而过,血染红了我亲手为他缝制的锦袍。
我抱着他尚有余温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发誓要让逆贼血债血偿。
可眼前凭空出现的金色弹幕,却用狂欢般的字体告诉我:
【别演了,他装的。】
【啧啧,不愧是谢家庶子,为了跟白月光私奔,连假死都用上了。】
【快看她还抱着呢,笑死,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被骗得好惨。】
我嘴角的悲恸僵住,抚摸着他脸颊的手,缓缓移向了他腰间的佩剑。
01
“陛下,君后……君后他……薨了!”
内侍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长宁宫的清晨。
我一脚踹开寝殿大门,猩红的血色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的君后,谢无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胸口插着我送他的那支白玉簪。血,从他心口汩汩流出,在他身下汇成一汪刺目的血泊。
“无咎!”我疯了一般扑过去,将他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
他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脸庞,此刻一片死灰。那双总爱含情脉脉看着我的桃花眼,也永远地闭上了。
“传御医!给朕传御医!”我声嘶力竭地嘶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毫无生气的脸上。
可就在这时,一些奇怪的金色小字,像苍蝇一样,突兀地飘浮在我眼前。
【来了来了,年度大戏开场了!】
【主播别哭了,他是装的,为了骗你出宫,好跟他的心上人徐家小姐私奔呢。】
【哈哈哈,楼上真相了,这傻子皇帝还搁这儿演深情呢。】
【前面的,别骂我们陛下,她只是太爱了。恋爱脑是这样的。】
我愣住了。
什么东西?主播?私奔?
我眨了眨眼,那些金色的字还在。它们自顾自地飘着,仿佛在对我指指点点。
【他身上藏着西域的龟息丹,能闭气十二个时辰呢。】
【对,他买通了宫里的陈太医,到时候就会诊断为“悲伤过度,心脉自断而亡”。】
【然后陛下就会下令厚葬,等棺材出了皇城,他的人就会来接应,一出“棺材失窃”,从此天高海阔。】
【可怜的陛下,还不知道自己头顶的草都快能跑马了。】
我抱着谢无咎的手臂,一点点收紧。
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里,他却纹丝不动,演得真像。
龟息丹,陈太医,私奔……
谢无咎,我的好夫君。我晏紫宸自认待你不薄,为了你一个寒门庶子,不惜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封你为君后,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
我缓缓低下头,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森冷地开口:“谢无咎,你最好是真的死了。”
【哇哦!陛下黑化了!我喜欢!】
【刺激!快,把棺材板给他钉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跑!】
我眼中的泪水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骨的寒意。
这时,陈太医和一众御医连滚爬爬地赶来。
为首的陈太医跪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探上谢无咎的鼻息和脉搏,随即面如死灰,重重叩首:“陛下,君后他……他已经没有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