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岩壁上的壁画在头灯照射下逐渐显形:乍看是典型的山神娶亲场景,朱红轿子由八位山民抬行,新娘凤冠霞帔端坐其中,山神手持圭臬立于云端。但当林墨调整头灯角度,细节开始扭曲:轿夫手中的 "轿杆" 实为锈迹斑斑的钢钎,轿帘上的 "缠枝莲" 纹样是矿用炸药的导火线缠绕图案,而山神手中的 "玉圭",其反光面赫然刻着矿灯的螺旋开关结构。

壁画的右下角有几处模糊的刻痕,像是后来添加的。林墨用手指拂去灰尘,一行小字显露出来:"1998.12.25,三人,矿道 B 区。" 这正是老猎户说的矿难发生时间。

祭坛位于洞穴最深处,由三块青石板拼成。石板上刻着 "山神娶亲" 的符咒,林墨对照刺绣地图上的针脚,发现符咒的走向与矿洞的通风系统完全一致。当他按地图上的朱砂标记,转动中间的石板时,祭坛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浓烈的煤气味涌了上来。

洞口垂下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林墨抓着铁链往下爬。矿道狭窄而陡峭,岩壁上的矿灯早已熄灭,只有头灯的光束在黑暗中颤抖。爬了约莫十几米,他的脚突然踢到一个柔软的东西 —— 低头一看,是一件红棉袄,袖口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和小雅失踪前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棉袄的口袋里塞着一部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勉强开机。相册里只有一段视频:小雅举着手机,镜头对着前方的矿洞,画面里几个矿工正往卡车上装煤,其中一个矮胖的身影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账本在清点 —— 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