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问道：“可现在人族也可以修炼啊？”
他瞥了我一眼，微微笑着：“可是人族有群疯子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的心猛地一颤，抬眼望着他如同死潭一样的眼睛。
“他们发现吃我们的血肉同样也可以获得和我族一样的法力。”
“所以他们开始利用灵龙一族的良善肆意抓捕我们，就算被啃食完血肉，我们族人的骨头还会被制成法器，魂魄炼成丹药。”
我感受到身体里醇厚的灵力，原来这些力量的背后是血腥的屠杀。
我有些想吐。
“所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族，他们的祖先都喝过我的族人的血，吃过我族人的肉。”
“现在我是这世界上最后一条龙了。”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抚上我的脸：“这么说来，你也是我的仇人的后人呢。”
虽然他的手指温热，但我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要灭世，原来这个世界全都是他的仇人。
从刚刚落地的婴儿到垂垂暮矣的老人全都是他的仇人。
我回想起一幕幕的画面。
他厌恶任何人的触碰，总是把自己孤立在人群之外。
总是自己望着月亮。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总是看月亮。
他那时笑得清浅温柔，把我揽在怀里：“我想家了。”
可是我那时总觉得他就像这月光，我抓不住，也留不住。
我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抖动了一下，我问他：“之后呢？”
他回握着我的手问：“什么之后？”
我有些焦急地说：“你怎么这么笨，我问你复仇之后呢？”
他垂眸想了想：“还未想过。”
我知道他现在要杀我，但还是忍不住心疼他。
他隐忍的孤零零的在这条自毁路上走了多久？
累吗？
痛苦吗？
为什么……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我靠在他的胸膛，听到了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想到那些文字所说的他悲惨的结局。
我轻声开口：“给自己留条退路吧。”
他的手从我的脸移到我的脖子，然后慢慢使劲。
吸入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少，视线变得模糊，我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哽咽着开口：“江凌辰，我不想让你死。”
他摇着头，左眼的一滴泪落在我的唇瓣，咸湿酸涩。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阵法启动了。
9
我瞬间被传送到了伽蓝国，但窒息的感觉还在，我后怕地摸了摸脖子。
可是刚刚他掐我脖子的时候一点都不疼，他又屏蔽了我的痛感。
一个身着僧袍的年老佛修走到我面前，他闭着眼睛对我说：
“林檀越，我们等你很久了。”
诡异的是，这个佛修身体如此年老，但声音却是青年人的样子。
我跟着这个奇怪的佛修走进了一座庄严的寺庙，来到了一个水镜面前。
水镜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都是我曾经看过的那些奇怪的漂浮文字。
我震惊地慢慢摸着水镜：“是你们搞的鬼？”
闭眼的盲僧对我点头：“是贫僧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捏着裙边问：“那他的结局是真的吗？”
盲僧点头。
“那我的重生呢，也是你们动的手？”
盲僧继续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