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虚拟货币打赏，"小林指着转账记录，"主播提现时才发现要签附加协议。"屏幕闪现一份合同扫描件，条款第七项写着："自愿参与形象数据采集"。
苏悦的智能手环突然报警：心率140。她这才发现，卡地亚手镯的刻字"7/12"正在发烫——兔酱最后直播时，手腕上有完全相同的印记。
年度盛典当晚，苏悦的直播间冲上全站第一。"星空"连刷300个宇宙飞船，礼物特效遮住了她背后缓缓移动的衣柜门。她突然关掉所有滤镜，举起兔酱的遗照和那份合同截图。
"去年今晚，兔酱在这里签了第七条款，"她声音发抖，"他们用3D扫描建模，让AI主播继续..."
直播突然中断前，观众们看到：
苏悦被拖向衣柜的残影
衣柜深处亮着十二块电子屏
每块屏幕上都显示着不同主播的实时数据
最后定格的画面里，"用户78453"的关注列表新增了"小月亮"
一周后，新主播"小月亮"首播。她戴着苏悦的手镯，跳着兔酱的成名舞步，背后的衣柜门缝里，隐约可见十二套悬挂的白色连衣裙。
遗忘清单
养老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尿骚味的混合气息。陈护工推着药车走过703室时，听见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苏阿婆，该吃药了。"她敲了三下门才进去——这是照顾阿尔茨海默病人的诀窍，突然出现会吓到他们。
苏阿婆正趴在窗前的小桌上写日记，银发在夕阳里像团蓬松的棉花糖。听到动静，老人慌忙合上皮质笔记本，但陈护工还是瞥见了最新一页上未干的墨迹：
"今天和儿子去海边，他给我买了椰汁。"
陈护工的手抖了一下。苏阿婆的儿子三年前就车祸去世了，而这家位于内陆城市的养老院，方圆三百公里都没有海。
"今天感觉怎么样？"陈护工把药片放在印着卡通图案的杯垫上——所有老人都用这款杯垫，据说能刺激记忆。
"小斌说下班来接我。"苏阿婆笑着指向床头柜上的电子相框。那是家属们统一购买的设备，可以远程更新照片。此刻屏幕正循环播放着老人"近期"生活照：在公园赏花、在餐厅庆生、甚至还有张在海边的合影。
陈护工盯着照片里被P上去的年轻人，喉头发紧。相框右下角有个不起眼的银色标签：【记忆定制服务·星空科技】。
"先吃药吧。"她拧开矿泉水，看着老人咽下那片淡蓝色药丸。药瓶标签写着"维生素B12"，但柜子最下层锁着的备用瓶上，印着"MN-7"的字样。
走廊尽头传来杜律师的脚步声。这个月第三次了，每次来都带着厚厚的文件。陈护工迅速把药车推到墙角，听见703室传来苏阿婆惊喜的叫声："小斌？是你吗？"
杜律师西装革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房产过户文件。他今天特意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