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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拿出卷轴的瞬间，随驾而来的一位白发老太监，看清了卷轴上用金线绣的特殊标记后，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位李总管是伺候了太后一辈子的老人。
他脸色煞白，浑身抖个不停，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陛下！这是太后藏得最深的密诏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哭喊，声音都变了调。
“老奴曾听太后酒后失言说起过，她说，这封密诏，是能动摇国本的东西！是......是关于淑贵妃娘娘的二皇子......他生父的秘密啊！”
老太监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大殿中炸响。
所有人，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都僵在了原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
皇帝的目光从我手中的卷轴，缓缓移到淑贵妃惨白的脸上，那眼神里瞬间充满了猜忌、惊愕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李德福，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淑贵妃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扑过去抓住李总管的衣领，语无伦次地尖叫。
“你胡说！你这个老奴才！是这个贱人收买了你！是不是！”
“陛下！您不要信他！臣妾的儿子就是您的亲骨肉啊！”
她哭喊着，试图去拉皇帝的龙袍，却被皇帝厌恶地一脚踢开。
“滚开！”
皇帝从未对她如此粗暴。
淑贵妃瘫倒在地，脸上满是泪水和绝望。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向前走了一步。
我将手中的密诏举到皇帝面前。
“陛下，这封密诏，您是想现在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之于众？”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脸色各异的官员。
“还是想屏退左右，自己先看？”
我的话像是一把刀，精准地插在了皇帝的心上。
当众打开，若二皇子真有问题，那便是天大的皇家丑闻，他的脸面，皇室的尊严，将荡然无存。
私下看，他又如何能确定，这份诏书里没有对他不利的内容？
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站在他身后的一位老臣，是太后的母家亲戚，此刻站了出来，躬身道。
“陛下，太后懿旨事关重大，更牵扯皇子血脉，还请陛下三思，移步内殿，先行过目。”
这是一个台阶。
皇帝的脸色稍缓，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准奏。”
他随即厉声道：“来人！将淑贵妃、禁军统领沈重，还有殿内所有禁军，都给朕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沈重，此刻面如死灰，被人卸了佩刀，像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那些原本帮腔的妃嫔，见风向彻底变了，立刻反水，跪在地上哭着磕头。
“陛下饶命啊！臣妾是被淑贵妃胁迫的！”
“是啊陛下！臣妾刚才都吓傻了，才说了胡话！”
“求陛下明察，臣妾对您忠心耿耿啊！”
皇帝厌烦地挥了挥手。
“全部带下去！禁足于各自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半步！”
清理完这些人，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到我手中的密诏上。
他向我走来，语气复杂地开口。
“把它给朕。”
我却没有动，只是指了指我那满身是血的儿子。
“请陛下先传太医，为皇儿诊治。”
我又指了指自己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伤痕。
“并还臣妾一个公道。”
皇帝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我，眼中怒火翻涌，但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传太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