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仿佛一道高压电流从指尖窜入大脑,剧痛被一种更尖锐的刺激取代!一幅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第一视角。 他正看着自己的手……不,不是他的!那只手更大,骨节突出,手腕内侧,有一个清晰的青黑色蝎子纹身!
那只手正拿着这把裁纸刀,用一块软布,极其仔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刀柄,抹去所有痕迹。
然后,画面下移。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人——正是他自己!陈希能“看”到自己毫无生气的脸。
那只带着蝎子纹身的手,粗暴地抓起“自己”那只无力下垂的右手,用力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指纹牢牢地按在刚刚擦拭干净的刀柄上!每一个动作都冷静得令人发指。
最后,视角抬起,瞥向办公室门口。那双脚迈步离开,脚下踩着一双鞋——一双极其醒目、红黑配色、限量版的球鞋,鞋侧有一个独特的闪电标志。
记忆碎片戛然而止。
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陈希猛地抽回手,大口喘息,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味。警察的目光、那冰冷的手铐、甚至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都充满了致命的阴谋气息。
“磨蹭什么?快点签字!”警察不耐烦地催促道。
陈希猛地抬头,原本涣散绝望的瞳孔里,此刻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他死死盯着那个一脸不耐的警察,用尽全身力气,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声音:
“我……我需要一周时间!”
警察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什么?”
“给我七天!”陈希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而颤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病房里死寂了一瞬。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年长那位皱起眉,像是看一个垂死病人的胡言乱语:“陈希,证据链很完整,你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配合……”
“七天!就七天!”陈希打断他,眼神灼热地盯回去,“如果七天后我不能给你们一个交代,随你们处理!但现在,我必须出院!”
他的态度强硬得反常。警察似乎权衡了一下,对一个重伤且被拷在病床上的人,似乎也无需太过紧张逼迫。
“你的情况不适合出院。而且,你是重大嫌疑人……”
“如果我死在外面,不是正好如了真凶的愿?”陈希冷笑,那记忆碎片带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前所未有地清醒,“你们是在保护嫌疑人,还是在保护真凶?”
这话有些尖锐。年轻警察脸色一变,年长警察则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摆了摆手:“我们会加大调查力度,但你最好安分点。”他们没有明确答应,但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交代护士看护好,便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陈希立刻挣扎起来。七天?他只有七天!甚至可能更短!
他必须先确认那可怕的能力不是绝望产生的幻觉。
左手艰难地伸向床边柜,触摸刚才喝过水的玻璃杯。
指尖接触的刹那,细微的影像闪烁:护士递水给他时,眼底一丝怜悯的记忆情绪——“看着挺老实,怎么会杀人呢?”……影像模糊,但真实存在。
又触摸床单。零星片段:护工整理床铺时打着哈欠……清洁工擦拭柜子时抱怨工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