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悬停在半空的虚拟键盘上。
开始吧。 让我听听你最后的故事。
第二章：三分钟的真相
我的手指，在半空的虚拟键盘上，化作了残影。
那些尖叫的数据幽灵，在我的指尖下，被强行捕捉、分类、标记。
像一群无头苍蝇，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一只只地按回了它们应该在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直播间里，那仅存的三十几个观众，也开始变得不耐烦。
【观众A：五十分钟了，我就看到一堆乱码在飞。】
【观众B：散了散了，又是个故弄玄玄的骗子。】
【观众C：已举报，不谢。】
在线人数，从37，掉到了25，又掉到了13。
只剩下最后几分钟了。
连弹幕都懒得再发一条。
整个直播间，像一座被遗弃的墓地。
就在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三十秒的时候。
我的双手，停了下来。
“信息验尸，结束。”
我用那沙哑的电子音，缓缓说道。
在我面前的全息投影上，那些狂乱的数据流，已经消失了。
变成一段三维影像。
画面很模糊，带着雪花点，像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
但逻辑是清晰的。
那是被我强行从地狱里拖拽回来的，属于叶彤的最后三分钟。
影像里，顶层泳池边。
叶彤穿着丝绸睡袍，正和她的未婚夫——议长之子高明宇，激烈地争吵。
没有声音。
但我能“读”到数据里，那溢出的愤怒和背叛。
争吵变成了推搡。
高明宇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他猛地抓住叶彤的肩膀，将她死死地按进了冰冷的池水里。
叶彤在挣扎。
求生的本能，让她的生物电流，在那一刻，爆发出了最强的信号。
而几乎在同一瞬间。
影像的角落里，一行红色的数据，一闪而过。
【远端强指令接入……】
【生命体征数据链……开始覆写……】
【写入指令：心率异常，判定为自主溺亡……】
【写入完成。】
【执行终端物理销毁指令……】
影像，到此为止。
我转过头，面向我的虚拟摄像头。
面向那仅存的十三个观众。
用冰冷的语调，为这段无声的影像，配上了最后的解说词。
“高明宇，负责物理谋杀。”
“而另一个人，一个专业的‘数据清除师’，在云端同步完成了‘完美犯罪’。”
“官方报告里，叶彤的自杀……”
“是一场被人精心设计好的谋杀。”
真相公布的瞬间。
死寂的直播间炸了。
【观众F：我X！！！这是真的吗？！】
【观众K：从一块废铁里……还原了谋杀现场？！】
【观众M：衔尾蛇！我的神！】
仅存的十几名观众，像疯了一样，疯狂地发送着打赏和弹幕。
直播录屏的链接，被他们以病毒般的速度复制、粘贴，发送到了新弧光城暗网的每一个角落。
我没有理会这些。
我关掉了直播，摘下了头盔。
工作室里，依旧只有营养膏和焦糊味。
但我知道。
从今晚起，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衔尾蛇的传说，开始了。
而我，凌安的复仇，也终于找到了第一块敲门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