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顿了一下，居然接过了那包纸巾，还对着苏晚晴微微点了点头。
周围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起哄声。
我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
原来，他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淡疏离。
原来，他也会接女生递的东西。
所以我的笔记本，他是真的……觉得无关紧要，甚至有点讨厌吧？
所以才会那么直白地当众问我，带着一种被打扰的不耐烦？
下半场我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情绪翻涌。
酸涩，难堪，自卑。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比赛结束，我们班赢了。
人群欢呼着涌向球场中央的队员们。
我拉着周筱筱，低声说：“筱筱，我热得快中暑了，先回教室了。”
周筱筱正兴奋着，也没多想：“啊？好吧，那你快回去休息一下。”
我转身挤出人群，低着头快步往教学楼走。
篮球场的喧嚣被抛在身后，却抛不开心里那股闷闷的刺痛。
刚走到教学楼下的拐角，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程佳。”
我脚步一顿，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这个声音……
我僵硬地回过头。
江辰站在几步开外，额间的碎发还有些湿，气息微喘，像是跑过来的。
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光线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住。
我的心跳得厉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每靠近一步，周围的空气就稀薄一分。
他在我面前站定，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热气和洗衣粉清香。
江辰垂眸看着我，眼神很深。
我一愣，大脑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控制我转身逃走。
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奔跑而带了一丝极轻微的喘息，“周筱筱让你帮她把水瓶拿回教室。”
“……哦好。”我低着头没有再看他。
晚自习，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我正对着一道复杂的物理题绞尽脑汁，草稿纸上画满了受力分析图。
突然，一张折叠的小纸条从旁边递过来，落在了我的课桌旁。
我心脏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来源，是隔了一条过道的江辰。
他并没有看我，依旧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试卷。
我手指微微发抖地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干净利落的字迹写着：“第23题怎么解，我不会。”
我当场愣住，23题明明是最简单的送分题，江辰怎么可能不会？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还在纸条背面写下自己的解题过程。
折好，趁没人注意，快速放回了他桌边。
他几乎是立刻拿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纸条又传了回来。
“谢谢。解题思路很清晰。（最近好像没见你用那个素描本了？）”
我的呼吸一滞，怎么现在突然问我素描本的事。
我捏着纸条，手心都有些出汗，不知道该怎么回。
承认？否认？还是装作没看见？
犹豫了很久，我最终还是提笔，写下：“嗯，换了个新的。”
纸条传过去后，他那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对话已经结束，他才再次把纸条传回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却让我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