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同样有点急促的心跳。
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胸膛。
“那个……车晃了一下。”我干巴巴地解释，手却忘了松开。
“……嗯。”她声音小小的，像蚊子哼哼，也没动。
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安静，又躁动。
过了好几秒，她才手忙脚乱地用手撑着我胸口爬起来，重新躺回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背对着我。
“睡……睡觉吧！好困！”她声音有点发飘，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哦……好。”我也赶紧转过身，面对冰冷的墙壁，努力做深呼吸。
冷静！顾屿！冷静！
她是林星晚！是对门家的小丫头！你看着她长大的！
你不能畜生啊！
可是……
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还有她那明显也乱了节奏的呼吸和心跳……
是我的错觉吗？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变成了一只林星晚，两只林星晚，三只林星晚……
要命！
身后的呼吸声似乎渐渐平稳了下来。
但我能感觉到，她也没睡着，身体绷得有点紧。
我们俩就这么背对背躺着，中间刻意留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但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这点距离聊胜于无。
稍微动一下，胳膊或者腿就能碰到对方。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个小火星，烫得我心头一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下铺大爷的呼噜声渐渐弱了，对面大哥可能也听累了，外放的声音关了。
车厢里陷入了另一种半安静的嘈杂，只有火车运行的声音。
我稍微动了动有点发麻的胳膊。
不小心，手背碰到了她的后背。
她似乎轻轻颤了一下，但没躲开。
我的手背就那么贴着她薄薄的睡衣，能感觉到下面温热的肌肤。
我也不敢动了。
就这么僵持着。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听到她极其轻微地，吸了一下鼻子。
然后，她用一种带着浓浓睡意、软糯得像棉花糖一样的声音，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顾屿哥……你身上……有家里的味道……”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酸酸软软的，塌下去一大片。
所有的躁动和不安，好像瞬间都被这句话抚平了。
是啊，回家。
我们是一起回家的人。
是从小就在一个院子里打闹，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挨爸妈骂的人。
是从光屁股蛋儿就在一起玩的人。
我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忽然就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安宁。
“傻丫头。”我极小聲地回了一句，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手背依旧贴着她的后背，没有再移开。
这一次，她没有颤，似乎还往后靠了靠，更贴合了我的触碰。
呼吸声终于变得均匀绵长。
她好像真的睡着了。
而我，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微微的震动，竟然也慢慢地……
沉入了睡梦之中。
连梦里，都好像弥漫着那股淡淡的牛奶水果糖的甜香。
3 夜话与心防
我是被热醒的。
胸口沉甸甸的，好像压了什么。
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车窗透进来的、路过某个小站时零星的光线，我低头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