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人的背景音似乎都模糊了。
我的心跳，好像有点吵。
2 挤出来的心跳
“顾屿哥，你咋不说话？大城市把舌头给你闪了？”林星晚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我一下。
我猛地回神，感觉自己耳根子有点热。
“没……就那样吧，给人当牛做马，有啥好玩的。”我含糊地应着，努力把注意力从身边这具温软的身体上移开。
开玩笑，我顾屿可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对从小看到大的妹妹有非分之想？
虽然……她现在确实不像个小妹妹了。
“切，没劲。”她嘟囔一句，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线，跟搞地下工作似的，“哎，说真的，谈恋爱没？我妈说大城市姑娘眼光可高了，你没受打击吧？”
她呼出的热气扫过我耳朵，痒痒的。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后脑勺“咚”一声又磕墙上了。
“哎哟！”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噗——”林星晚没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顾屿哥，你咋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谁傻？”我揉着后脑勺，没好气地瞪她，“还不是你突然靠这么近？”
“我这不是怕被下面听见嘛！”她理直气壮，然后又往前挪了挪，“快说快说，有没有情况？”
她身上那股甜香味更浓了。
我这铺位，它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再挤我就真要变成壁画了！
“没有没有没有！”我有点烦躁地回答，“穷得叮当响，谁看得上我啊？”
这是大实话。刚工作一年，累死累活，到手那点钱交完房租水电，也就刚够吃饭，谈恋爱？奢侈！
“真的？”她歪着头看我，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点狡黠，“我不信。我们顾屿哥长得还是人模狗样的，虽然傻了点，穷了点，但说不定有小姐姐就好这口呢？”
“……林星晚，你不会夸人可以闭嘴。”我咬牙切齿。
“嘿嘿，”她得意地笑，突然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胳膊，“哟，好像还练了点肌肉？看来工作挺辛苦？”
她手指碰到我胳膊的瞬间，我像过电一样，整个人都麻了一下。
“喂！动手动脚干嘛！”我猛地抽回胳膊，声音都有点变调。
这丫头！也太没分寸感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撇撇嘴：“小气鬼，摸一下怎么了？小时候你还抢我糖吃呢！”
“那能一样吗？”我压低声音吼她。
“怎么不一样？”她眨巴着眼，一脸无辜，“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抢我糖吃的傻哥哥啊。”
我：“……”
行吧，是我思想龌龊了。人家根本就没把我当个男人看！
莫名地，心里有点憋屈。
车厢晃荡了一下，她没稳住，整个人往我这边一倒。
“哎呀！”
温香软玉撞了个满怀。
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腰。
好细。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的柔软和温度。
时间好像静止了那么零点一秒。
火车哐哧哐哧的声音，下铺的呼噜，远处的哭闹……全都消失了。
世界里就剩下我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砰！砰！砰！
响得我怀疑整个车厢都能听见。
她好像也僵住了，趴在我胸口没动。
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洒在我脖颈上，热热的，痒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