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扯了扯嘴角，把名片随手扔在摇摇晃晃的桌子上。
风险？从她穿进这本书里，被绑定这个破系统开始，她的人生就只剩下风险了。
她走到窗边，掀开脏兮兮的窗帘一角。
楼下，街对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但它停的位置，正好能将她这栋破旧公寓楼的出口尽收眼底。
不是沈厌的车，也不是顾宸的。
颜卿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窗帘，后退一步，将自己隐入房间的阴影里。
是谁？
其他买家？好奇的窥探者？还是……周予白口中那些“无法解决的麻烦”提前来了？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屏幕上跳跃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号码，代表着源源不断的财富和更深不见底的漩涡。
财富在累积，系统的镇痛效果让她暂时摆脱了濒死的痛苦。
可她觉得，自己正站在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
脚下是虚假的平稳，周围是虎视眈眈的窥探。
而怀里抱着的，是一捧能制造幻梦、也能将她彻底焚毁的邪火。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这双用来采摘“再见蘑菇”的手，还能撑多久？
桌子上的旧手机像得了癔症，隔几分钟就嗡嗡震动几下，屏幕亮起，映出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大多是陌生号码，偶尔夹杂着几条银行入账的短信提示，数字一次比一次惊人。
颜卿没接。
她蜷在沙发里，那条脏兮兮的薄毯子一直拉到下巴，只露出一双过分亮的眼睛，盯着对面楼壁脱落的广告牌。
周予白的名片扔在脚边，白色的卡纸边缘沾了点灰尘。
【财富值大幅超过预期。临时镇痛效果强化。】系统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身体里的抽痛和冰冷感确实消退了很多，甚至能感觉到一点虚假的暖意。但这暖意让她更加不安。
5 黑车监视
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不是周予白那种克制的两轻一重，也不是沈厌那种偏执的急促，更不是顾宸那种带着厌恶的隐忍。
是杂乱无章的，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粗鲁。砰砰砰！
颜卿没动。毯子下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
“颜卿！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是个陌生的男声，嘶哑，透着股酒气和一种急于抓住什么的疯狂，“给我蘑菇！多少钱都行！我要见我儿子！我儿子……”
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那疯狂变成了崩溃：“他就死在我眼前……车祸……我才骂过他……我就想……就想跟他说声对不起……”
砰砰的砸门声变成了用身体撞击的闷响，夹杂着语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