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洋只是点头。他感觉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每天都在等待死亡的降临。有时他会突然感到胸口发闷，怀疑是不是病情正在迅速恶化；有时又会莫名其妙地觉得身体还好，怀疑诊断是不是出了错。在这种希望与绝望的反复撕扯中，他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两个月。
直到那个电话响起。
“田先生，我是陈医生。”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严肃，“请您务必带您女儿来院里，做一次全面检查。”
田一洋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为什么？朵朵怎么了？”
“只是排除一种可能性。您先别担心，尽快带她来就行。”陈医生的语气有所缓和，但田一洋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紧迫感。
去医院的路上，小家伙朵朵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开心着指着路边的广告牌问东问西。田一洋却一路心神不宁，连红灯都没注意到，差点撞上前面的车。
“爸爸笨笨！”朵朵咯咯笑，小脚在空中晃动。
田一洋勉强笑了笑，手心全是冷汗。
儿童医院的气氛与成人医院截然不同，墙上画着卡通图案，但空气中同样的消毒水气味提醒着人们这里同样是生死战场。
抽血时朵朵哭得撕心裂肺，四个护士按着她细小的胳膊，针头扎进去的瞬间，田一洋感觉那针仿佛扎在自己心上。他紧紧抱着她，轻声安慰，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等待结果的两个小时仿佛两个世纪那么长。田一洋给朵朵买了冰淇淋，看着她小口小口地舔着，嘴角沾着奶油，还对爸爸甜甜地笑。他在心里祈祷，祈祷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当陈医生拿着报告走进来时，田一洋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答案。医生的步伐比平时慢，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田先生，很抱歉...”陈医生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朵朵的检查结果...和您一样。”
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田一洋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然后以一种疯狂的速度重新起搏。他接过报告，那些术语和数字在他眼前模糊成一片。
M5型急性髓系白血病。和他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纸，“她还这么小...才四岁...”
“这种类型有家族聚集性，”陈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