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身体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原来如此。
原来那些凝视,那些偶尔流露的、她误以为是温柔的复杂眼神,那些特殊却又屈辱的对待,都源于此。
她只是一个影子。
心口像是被钝器重重砸了一下,闷闷的疼。可那份天价的薪酬,母亲的命,像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锁在这个金丝笼里,锁在这个男人身边,扮演一个她根本不知道剧本的角色。
她闭上眼,承受着他带着酒意的、时而粗暴时而缱绻的亲吻和抚摸,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着无处可逃的悲哀。
三年。整整三年。
她学会了隐藏情绪,学会了揣摩他的心思,学会了在傅家别墅这个华丽的名利场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生存。她甚至利用他书房里那些她从未想过自己能看懂的商业书籍和金融报告,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一切知识,像沙漠旅人渴求水滴。那是她灰暗生活中唯一能抓住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外界都传,傅司珩对她这个“替身”宠爱有加,一掷千金。连她那个嗜赌如命的继父,都靠着时不时跑来对她哭穷索要,过了几年滋润日子。
只有她知道,那些“宠爱”背后,是深夜无人时他对着旧照片出神的冷漠侧脸,是他心情不虞时毫不留情的刻薄言语,是无数次她听到关于“白月光”周婉是如何完美、如何不可替代的感慨。
她活得像个透明人,却又被迫扮演着另一个人的一生。
直到那个夜晚。
傅氏举办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她作为傅司珩的女伴出席,穿着他亲手挑选的、符合“周婉品味”的礼服,笑容得体,扮演着精致的花瓶。
中途有些闷,她想到露台透口气,顺便去一趟洗手间补妆。
经过偏厅时,虚掩的门里传来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的醉意和惯有的、掌控一切的轻慢。
是傅司珩和他的发小顾家公子顾宸。
“啧,司珩,里头那个‘小婉儿’真是越来越像了,刚才那眼神,那调调,我差点都晃神了。”顾宸的声音带着戏谑,“还没玩腻?这都三年了吧?”
林晚的脚步钉在原地,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四肢,又瞬间冻结。冰冷的预感扼住了她的喉咙。
接着,是傅司珩低沉的笑声,轻松,随意,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替身而已,再像也不是她。”他顿了顿,语气里染上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和淡漠,“新鲜劲早过了。等傅氏拿下城东那个项目,稳定了……找个由头打发了就是。”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