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当天回去,我就发起了高烧。
因为是陪嫡姐游湖出的事,主母搪塞般送了点补品过来,连大夫都没替我请。
院子里的丫鬟嫌我晦气,也不肯来照顾我。
夜里,我烧得迷迷糊糊,恍惚间有冰凉手掌贴上我的额头。
我贪恋般将滚烫的脸颊也凑上去又贴又蹭。
那人的手刚想撤开,我立马紧紧抓住,不小心触碰到他手腕处蜿蜒的青筋。
那蓬勃的脉络在我掌心微微弹动。
像在鼓励我继续,又像在阻止我靠进。
没一会儿,苦涩的药汁沾上我的唇,我下意识撇开头呢喃。
「好苦……」
黑暗中,我似乎听见一声无奈的低笑。
「娇气。」
接着,温软的唇瓣毫不客气地压下来,那人捏着我下颌,舌尖不容拒绝地撬开我的贝齿,将药汁渡了过来。
末了,还勾着我的舌吮吻几下。
一碗汤药就这样缠缠绵绵地喂完。
我被苦得眼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饴糖递到我嘴边,我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循着香甜的气息一口将糖含进嘴里。
那人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我满足的小表情。
「高兴了?」
我思绪混沌,四肢发沉,像在做梦一样,却还是就着这抹甜下意识点了点头。
冰凉的指腹在我脸颊处缓缓摩挲着。
「可我很难过。」
他嗓音低沉:「你总是不愿意见我,我很难过。」
他的唇又覆上来,碾着我一下又一下地轻咬着,最后使坏一般将我嘴里的糖卷走。
我不乐意了,追上去想要把糖夺回来。
结实的臂弯将我圈住,细碎的吻落在耳侧,带着温热熟悉的气息。
「说爱我。」那人语调缓慢,带着诱哄,「小姐,说你爱我,好不好?」
「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想我一定是被噩梦魇住了。
如果我说了,这个男鬼肯定会把我的魂勾走!
于是紧闭着唇,怎么也不肯说。
果不其然,见我死活不开口,他也没强求。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他又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真小气。」
……
我猛地惊醒。
天还没亮,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别人。
烧已经退了大半。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这男鬼也太像裴穆了。
还好只是个梦。
10.
我决定换个目标。
传言郑国公私下里有些见不得人的爱好,他在妻子离世后娶过两任续弦,都莫名其妙死在了府里。
所以,我宁愿嫁给奴才小厮,也绝不进国公府。
既然裴穆不行,那就换别人。
观察了两天,侯府里有名侍卫入了我的眼。
我先是和他制造偶遇,再假装摔倒让他英雄救美,接着送我亲手做的点心以示感谢,再「一不小心」将手帕落下,让他捡到。
这一来二去,那侍卫看我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