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终于来了，医护人员迅速把老人抬上车。林晚看着救护车闪着灯离开，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浑身都快冻僵了。她捡起地上那件彻底报废的雨衣，看着手机上因为超时和取消订单可能带来的投诉和罚款，长长叹了口气。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推着没多少电的电瓶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心情跟这天气一样阴沉。回到那个只有十平米、墙皮都快掉光了的出租屋，她赶紧冲了个热水澡，生怕自己也病倒。要是她也倒了，她们娘俩就真完了。
看着手机里银行发来的余额短信，还有医院催缴费用的提醒，林晚把脸埋进毛巾里，使劲擦了擦，把那股酸涩劲儿憋回去。
日子再难，也得过。
接下来的两天，风雨停了，太阳出来，好像那晚的惊险从来没发生过。林晚依旧奔波在送外卖的路上，为了一块钱两块钱的跑腿费跟时间赛跑。
直到第三天下午，她刚送完一单，在路边小店扒拉着十块钱的盒饭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哪位？”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个声音沉稳、听着就很专业的男人。
“是我，您是要点餐吗？”林晚习惯性地问。
“不是。我姓王，是一名律师。受我当事人陈伯先生的委托，想跟您见面谈一下关于他名下资产赠与的事情。”
“啊？啥玩意儿？赠与？陈伯？”林晚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哪个陈伯？律师先生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她第一反应是骗子，现在骗子开场白都这么高级了吗？
“林晚女士，三天前的暴雨夜，您是否在城南老区的巷口救助过一位昏倒的老人？”王律师语气平静地提示。
林晚一愣：“是…是有这么回事。那位大爷姓陈？”
“是的。那就是我的当事人陈伯先生。他经抢救已无大碍，目前正在休养。他非常感激您的救助，并坚持要履行他的承诺。委托书和相关法律文件已经准备妥当，希望您能抽空来我的事务所一趟，办理相关手续。”
林晚听得云里雾里：“不是…王律师，我就扶了下老爷子，打了120，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不用什么感谢，更别说资产了……您这到底是要赠我啥啊？”她心里嘀咕，该不会是几千块钱感谢费吧？那倒是能解燃眉之急……
王律师在电话那头似乎轻笑了一下，然后清晰地说道：“是一栋楼。陈伯先生决定将他名下位于市中心‘幸福路37号’，名为‘幸福苑’3号楼的产权，无偿赠与您。”
“……”
林晚手里的筷子掉在了饭盒里。
“啥？！一栋啥？！”她声音猛地拔高，差点把旁边吃饭的民工大哥吓着。
“一栋楼。七层，单层面积约四百平米，目前处于出租状态。”王律师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赠送一袋苹果，“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需要尽快办理过户。”
林晚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狂跳，血液直往头顶涌。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不是做梦！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还他妈是纯金的？！砸她头上了？！
晕乎乎地，她跟王律师约好了时间。挂掉电话，她看着饭盒里剩下的半盒米饭，再也吃不下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反复盘旋：一栋楼？市中心的一栋楼？我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