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他从未在意过我。
看着因自己而受到牵连的老人孩子，我暗暗攥紧了拳。
如果可以重来，那年我宁愿将顾司呈拒之门外，看着他被敌人活活打死也不会心软。
2.
安葬好伙计后。
得到爹娘的准许，一家人开始收拾行李。
我庆幸他们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如果顾司呈来找我，一定要跑，有多远跑多远！
因为我深知顾司呈的脾气秉性，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而他如今为了心爱的柳姨太，做事已然没了底线。
更别说是对于早就恨之入骨的我。
趁着夜色。
一家人开始向城外奔逃。
本以为靠着乔装打扮混过了警卫搜查就再也没了危险。
谁曾想才刚走出几百米，顾司呈的卫队就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顾司呈搂着怀里娇弱美艳的柳姨太，目光满是冷冽：
“这么晚了，想去哪啊？”
表哥护着身后的老人孩子悻悻开口：
“督军大人，我们只是想去探探亲而已……”
“探亲是吧？好，非常好！”
顾司呈的脸色有些阴沉。
一旁的副官当即指挥四五个卫兵上前将表哥按倒在地，开始拳打脚踢。
“越老太爷，你可想好了，只要你肯说出越西瑶的下落，或让她出来见我，你们越家就会相安无事。”
“如若不肯，那就只能让你们吃些苦头了。”
顾司呈自认为已经做出让步。
我就该感恩戴德，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双眼去救治他的柳姨太。
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已经死了。
看着被打到头破血流的表哥，爹拄着拐杖颤声制止：
“住手，快住手！”
“顾司呈，我的女儿已经死了，两年前被你亲手害死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显然，顾司呈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当即命人从表嫂怀里抓走两个孩子。
娘试着阻拦，却被无情的推倒在地，侧腰狠狠撞在了凸起的石头上，险些昏厥过去。
我在一旁看的目次欲裂，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想和这群没人性的家伙拼命。
可结果自然是白费力气。
他们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只能瞪着愤恨的双眼，时而祈求，时而咒骂。
顾司呈彻底没了耐心，竟再次掏出配枪朝地上的表哥步步逼近。
“别以为让越西瑶装死躲起来我就拿她没办法。”
“既然你们这么护着他，那就让我看看，她对你们是不是也情意深重。”
说着，他缓缓竖起三根手指，全然在胁迫我露面。
可我明明已经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最终换来的却依旧是冰冷的枪声。
表哥死了。
表嫂哭的撕心裂肺，冲上去要和顾司呈拼命。
混乱中，不知谁的枪走了火。
表嫂动作一滞，软软的倒在表哥身上，不久便没了呼吸。
我的神情开始变得麻木。
对眼前这个男人仅剩的留念也彻底化作了恨意。
见顾司呈动怒，柳薰儿赶忙趴进他的怀里，柔声安慰：
“老爷，姐姐不愿意露面就算了，可千万别气坏了老爷的身体。”
“是薰儿没福气，薰儿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在变成瞎子前，多看老爷几眼。”
这番深情的话语配上恰到好处的几声抽泣，让顾司呈心疼的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