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个卷王,卷老公卷孩子卷到人生癫狂。 高考前夜,她突然撕了我所有复习资料:“别卷了,妈带你去嫁豪门。” 继父家有个比我大两岁的纨绔哥哥,笑得恶劣:“哪儿来的土包子?” 名校入场券?顶级名师一对一?集团实习机会?我妈一路狂卷,全给我抢到手。 三年后,慈善晚宴上纨绔哥哥看着我身边环绕的各界大佬,眼都红了。 我妈举杯轻笑:“卷娃不如卷自己,看,我给女儿铺的青云路,还直吗?”
晚上十一点半,窗外的城市只剩下零星几盏灯火,偶尔有车辆驶过,带起一阵模糊的噪音,又迅速归于沉寂。
台灯的光线白得有些惨淡,紧紧笼着书桌上堆砌如山的复习资料和密密麻麻的模拟卷。空气里弥漫着纸墨和咖啡混合的、令人神经紧绷的气味。我捏着笔,手指关节因为长时间用力有些发白,视线艰难地胶着在一道令人头晕目眩的解析几何题上,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还有不到七个小时,我就要走进高考考场。
喉咙干得发紧,我刚想伸手去拿桌角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房门“咔哒”一声轻响,被人推开了。
我妈端着一盘切得精致的水果走进来,脚步轻得像猫。她身上穿着真丝的居家服,熨帖得体,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明天孩子就要高考、此刻本该焦头烂额的母亲。
她把水果盘轻轻放在卷子旁的空隙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潇潇,再看十分钟就睡觉,保持精力最重要,嗯?”
我没抬头,含糊地“嗯”了一声,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那复杂的函数图像像一团乱麻,缠得我喘不过气。
她没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我身后,目光扫过那些被翻得卷边、写满笔记的课本和练习册,还有墙上贴着的、每日精确到分钟的计划表。那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脊梁上。
寂静里,只有我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忽然,那只保养得宜、涂着淡粉色蔻丹的手伸了过来,越过我的肩膀,抽走了我正死磕的那本数学五三。
我愕然抬头。
我妈脸上的温柔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亢奋、近乎锐利的冷静,眼睛亮得吓人,像发现了猎物的母豹。
“别看了。”她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她手臂猛地一挥——
“哗啦——!”
那本凝聚了我无数心血、写满批注的五三,被她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
“妈?!”我惊得一下子站起来,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可她看也不看我,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双手抓住桌上那摞半人高的复习资料,猛地一掀!
“哗——噼里啪啦!”
课本、笔记、试卷、错题本……雪花般漫天飞散,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床上、我的身上。白色的纸页铺天盖地,瞬间淹没了地板。
“不考了!我们不考了!”她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亮得惊人,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卷这个有什么用?熬干心血也就是个给人打工的命!妈想通了,潇潇,妈带你去走捷径!妈带你嫁豪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