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您看好看吗？”晚秋转了个圈。
“好看。”我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要是有人问起衣裳，你就照实说。”
晚秋应了声，欢欢喜喜地走了。
果然，当晚就传来消息——宴会上，有人问晚秋的衣裳料子，她大大方方地说是王伯母给的库房废料，还说“外祖母说粗布也能做出好衣裳，不浪费”。这话传到了表姑的母亲，也就是我远房表姐耳朵里，表姐当即就沉了脸，当着众人的面说：“镇国侯府怎么还苛待外孙女？王氏这管家当的，也太不像话了！”
消息传回侯府，王氏气得直哭，张明轩连夜来找我，跪在地上求我“救救”他媳妇。
“祖母，都是孙儿不好，没管好媳妇，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张明轩头磕得砰砰响。
我坐在太师椅上，没起身：“明轩，不是我不饶她，是她自己没分寸。管家先管下，她倒好，苛扣月钱、虐待下人，连晚秋都欺负，这要是传出去，侯府的脸面往哪搁？”
张明轩哽咽着：“孙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盯着她，再也不让她犯糊涂了。祖母，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我沉默了片刻，才说：“机会可以给，但管家权不能再让她管了。你去跟二房商量，让明远媳妇暂代管家，等找着合适的人，再定下来。”
张明轩愣了愣，随即点头：“谢祖母！孙儿这就去办！”
等人走了，青禾笑着说：“老祖宗，您这招真妙！既治了大奶奶，又让二奶奶接了管家权，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乱作。”
我却摇了摇头：“李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接了管家权，指不定要搞什么花样。咱们啊，还得接着看。”
3 情定布庄
李氏接了管家权，果然比王氏活络。她先是把下人的月钱补了回来，又换了新米，还特意给晚秋送了两匹好缎子，弄得晚秋都来跟我说“二伯母好像变好了”。
我听了只是笑：“你二伯母是聪明人，知道怎么讨好人。但聪明过头了，就容易露马脚。”
没过多久，长孙张瑾就找来了。他今年二十岁，刚进翰林院当编修，性子稳重，是我最看重的孙辈。可今天他却一脸急色，进来就说：“祖母，我想娶苏清月。”
苏清月？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是城南“苏记布庄”的东家，一个商户女。
“你想娶商户女？”我问。
张瑾点头：“孙儿跟清月相识三年，她虽是商户女，却知书达理、心地善良，孙儿真心想娶她。”
“你爹知道吗？”
“知道，他不同意，说商户女配不上侯府的长孙媳妇，还说要给我找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张瑾的头垂了下去，“孙儿跟他吵了一架，他说要是我执意娶苏清月，就不认我这个儿子。祖母，您帮帮孙儿吧！”
我看着他，心里清楚张明轩的心思——他想让张瑾娶吏部尚书的女儿，好巩固他在朝堂上的地位。可张瑾性子耿直，最不喜欢官场联姻那一套。
“这事我管不了。”我靠在椅背上，故意摆烂，“你爹是一家之主，你的婚事，该听他的。再说，侯府长孙娶商户女，传出去确实不好听，你让我怎么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