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成就’你妻子的梦想的？」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
手机早已连接了现场的蓝牙音响。
下一秒，陆庭宴的声音，清晰地在整个宴会厅响起——
「你应该学学凌玥，她就从来不会这么情绪化。」
「你那个做菜的爱好，能有什么出息？整天一身油烟味，我都是为了你好。」
「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为家里的债务发愁呢。苏苒，人要懂得感恩。」
……
一段又一段。
都是这五年来，他对我进行精神打压时的记录。
我曾以为，这是他爱我的证据，只是方式不对。
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驯兽师对他的宠物，进行的日常规训。
全场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陆庭宴和凌玥那两张早已煞白如纸的脸上来回扫视。
我从手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是陆庭宴为了激我，昨天让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
他大概觉得，我会因此懂事地回头，或者自觉地退场。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份协议，一分为二。
再撕成碎片。
纸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从我指间飘落。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陆庭宴。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陆庭宴，我不离婚。」
「因为离婚，太便宜你了。」
我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了台下，浑身僵硬的凌玥身上。
「我要让你睁大眼睛，亲眼看着……」
「你亲手扔进垃圾桶的‘玩意儿’，是如何让你，和你身边这位‘真正的艺术’……」
「一败涂地。」
我将话筒轻轻放回原处，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这场游戏，从现在起，我来定规则。」
然后，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一步一步走下了那个属于我的舞台。
台下角落的阴影里。
一个气质冷峻的男人，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笑意。
3
我「疯了」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我们整个圈子。
庆功宴上那段视频，被人录下来，在各种小群里疯狂转发。
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
有以前的「朋友」发来信息，劝我「冷静」、「夫妻好说好散，别闹得这么难看」。
有陆庭宴的亲戚，指责我「不体面」、「简直像个泼妇，丢尽了陆家的脸」。
婆婆更是直接打来电话，声音尖利地痛斥我，说我如果不立刻去给陆庭宴和凌玥道歉，就让我净身出户。
我一个都没回。
直接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然后约了大学时的闺蜜陈静见面。
她现在是一家MCN机构的运营总监，专做网红孵化。
咖啡馆里，我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
陈静听完，激动地一拍大腿，咖啡都差点洒了。
「疯得好！苏苒，你这不叫疯，你这叫觉醒！」
她眼睛里闪着光，像发现了宝藏。
「你这经历，简直是为现在的互联网量身定做的！别人手撕渣男最多写写小作文，你直接上现场录音和视频，这叫什么？这叫‘沉浸式复仇’！绝对能爆！」
在她的帮助下，我注册了各大平台的账号。
名字就叫：「发疯的小小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