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清华喜报与不速之客
七月的风裹挟着热浪,穿过老城区的梧桐树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未晞攥着那封印着 “清华大学” 字样的录取通知书,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从邮局一路狂奔回家。
老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上跑,每一步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三楼的防盗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到养母周慧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锅里炖着的排骨汤咕嘟作响,飘出浓郁的香气。
“周妈妈!” 林未晞推开门,声音里满是颤抖的喜悦。
周慧回过头,看到女儿手里那封醒目的红色信封,手里的汤勺 “当啷” 一声掉进锅里。她快步走过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接过录取通知书,指尖轻轻拂过 “清华大学” 四个字,眼眶瞬间红了。
“未晞,我的未晞…… 真的考上了……” 周慧的声音哽咽着,拉过林未晞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而有力。二十年前,她在福利院门口捡到这个襁褓中的女婴时,从未想过,这个瘦弱的孩子会一步步走到今天。那些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那些为了凑学费省吃俭用的日子,在这一刻都有了最好的回报。
林未晞靠在周慧的肩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周慧从未隐瞒过这件事,却也从未让她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周慧是退休的小学语文教师,工资不高,却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别的孩子有的新衣服、新文具,她从来不少;别的孩子上不起的补习班,周慧会熬夜备课,自己给她辅导。在林未晞心里,周慧就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生命里的光。
“快,咱们今天好好庆祝庆祝!” 周慧擦干眼泪,拉着林未晞的手走到餐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都是林未晞爱吃的:糖醋排骨、可乐鸡翅、番茄炒蛋,还有一碗冰镇的绿豆汤。周慧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笑着说:“这是你张叔叔当年送我的,今天咱们娘俩喝一点。”
林未晞点点头,拿起手机,想给一直鼓励自己的班主任报喜。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 “砰砰砰” 的敲门声,力道又重又急,打破了屋里温馨的氛围。
周慧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红酒瓶,走过去开门:“谁啊?”
门一打开,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中年男女。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皮肤黝黑,脸上布满皱纹,眼神里带着一丝局促和不易察觉的贪婪。女人穿着碎花衬衫,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布包,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周慧。
“请问,这里是林未晞家吗?” 男人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周慧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挡在门口,警惕地问:“你们是谁?找她有事吗?”
“我是她亲生父亲,我叫陈建国!” 男人往前迈了一步,指着身后的女人说,“这是她亲生母亲李秀琴。我们找她,是想让她认祖归宗!”
“亲生父亲?” 林未晞手里的手机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出了一道裂痕。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她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但从未想过,亲生父母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