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工资卡，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周子轩像是被触动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
「小溪，你不能这么做！」
「你把工资卡留下！」
「我……我妈还要用钱！」
「你把钱都拿走了，我弟弟下个月的生活费怎么办？」
程溪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你听到了吗？」
「你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你关心的是你弟弟的生活费，而不是我，也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把我的钱，当成了你弟弟的钱。」
「周子轩，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周子轩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开始放低姿态。
「小溪，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把工资卡给我妈，我应该交给你。」
「你把卡给我，以后，我每月都按时把工资打到你的账户上。」
程溪摇了摇头。
「已经晚了。」
周子轩的心彻底乱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程溪的胳膊。
「小溪，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能没有你。」
「没有你，我……我怎么跟我妈交代？」
程溪一把甩开他的手，她的声音变得冰冷。
「周子轩，你到现在，还在想着你妈。」
「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到底付出了多少？」
「你的房租、水电费，是你用我的钱付的。」
「你弟弟的学费、生活费，也是我出的。」
「你妈生病住院，你借口说手头紧，让我拿了五万块钱给她。」
「你弟弟要买游戏机，你要我拿两万块钱给他。」
「你呢？你为我做过什么？」
周子轩的脸涨得通红。
他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溪继续说道：「你总是说，我们是一家人，所以要互相帮助。」
「可是，你的家人，只有你妈和你弟弟。」
「我呢？」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你家的免费保姆？」
周子轩的眼眶红了。
「小溪，你别这么说……」
「我……我是爱你的。」
程溪冷笑一声，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
「爱？」
「你的爱，就是让我倾家荡产，去填补你家的无底洞吗？」
「你的爱，就是让我为了你，放弃自己的未来，去成全你和你弟弟吗？」
「周子轩，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只知道索取，只知道让我付出。」
她不再看周子轩。
她拿起包，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周子轩像是疯了一样，冲上去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溪，你不能走！」
「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把工资卡还给我！」
「我……我妈还在等着我拿钱回去！」
程溪的脚步顿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她拿回了自己的工资卡，就变得如此歇斯底里的男人。
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留恋。
她抬起手，指了指门外。
「你和你妈，自己想办法吧。」
「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程溪绕开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在她的身后，重重地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