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替嫁回来后,王爷跪求我复位

替嫁败露那天,他掐着我的下巴警告:「记住,你只是她的替身。」 我藏起孕帖乖巧点头,在她回府当日自觉让位。 他却当众撕毁休书:「谁说王妃只能有一个?」 我笑着取出早已凉透的落胎药:「王爷,双份的代价,您付得起吗?」

地龙烧得滚烫,暖阁里熏香暖融,却莫名让人喘不过气。

慕容澈的手指冰冷,如同铁钳,死死扼住沈未晞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弃与警告,字句砸落,带着凛冬的寒意:“记住你的身份,沈未晞。你只是婉婉的替身,她回来了,你的一切,包括这张酷似她的脸,都该物归原主。”

呼吸窒住,颊骨生疼。沈未晞眼底最后一点微光,寂灭下去。她垂下眼睫,遮住所有情绪,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奴婢……明白。”

袖中,那份刚刚诊出的、犹带体温的孕帖,被她指尖死死掐入,棱角硌着皮肉,钝痛尖锐。她藏得很好,没有让他察觉分毫。

他满意地松开手,像是拂去一粒尘埃,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卷起冷风。

三日后,锣鼓喧天,正妃林婉婉凤冠霞帔,被靖王慕容澈亲自迎回王府。盛大的排场,绵延数里的红妆,都在昭告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沈未晞站在最偏僻的角门阴影里,看着那一片刺目的喧闹繁华。她身上穿着比丫鬟略好一些的旧衣,安静地,像一抹随时会散掉的烟。

慕容澈扶着林婉婉,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经过角门时,他的目光甚至未曾斜视一瞬。

是夜,王妃居所红烛高照,她曾经的寝殿“锦瑟院”却冷清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慕容澈身边的管事嬷嬷过来,丢给她一套粗使丫鬟的服饰,语气刻薄:“王爷吩咐了,既已让位,便该有个下人的样子。明日卯时,去浣衣房当值。”

她接过那套灰扑扑的、散发着霉味的衣服,低眉顺眼:“是。”

孕初的反应来得又凶又急,在浣衣房冰凉的井水边,她吐得昏天黑地,脸色苍白如纸。周围是窃窃的嗤笑和毫不避讳的指点。

“瞧她那样子,还以为自己是主子呢?” “赝品就是赝品,正主回来了,可不就得现原形?” “活该!”

她只是用力搓洗着那些沉重的布料,指尖冻得通红肿胀,几乎失去知觉。无人时,她才敢轻轻抚上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藏着与她血脉相连的、唯一的牵绊。可这牵绊,在这吃人的王府,是催命符。

慕容澈再未看过她一眼。偶尔在花园撞见,他携着林婉婉,眉眼温柔含笑,那温柔从未属于过她。而看向她时,只剩冰冷的漠然,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那份孕帖,在她怀里,一日日变得滚烫,也一日日变得沉重冰冷。希望一点点磨蚀,恐惧却与日俱增。若他发现……她护不住这孩子。她比谁都清楚。

终于,在一个飘着细雪的夜晚,她抖着手,将攒了许久月钱才换来的落胎药,熬成一碗浓黑腥苦的汁液。药碗捧在手里,那点可怜的温度暖不透彻骨的寒。眼泪滴落,砸进碗里,悄无声息。

就在碗沿触碰到唇瓣的刹那——

“砰!”院门被猛地踹开。

慕容澈大步闯入,带着一身酒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焦躁戾气。他径直来到她面前,视线落在她手中那碗漆黑的药上,眉头下意识一蹙,却并未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