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既承认了去过，又把细节模糊掉，还把锅甩给他的“遗忘”！
甚至暗示了他“负心”！
云衍敲击玉简的指尖顿住了。
他看着我，眸色深沉如夜，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许久，他才极轻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是么……”他淡淡道，目光终于落在那碟造型可爱、内里坑爹的点心上，“点心放下吧。”
“哦。”
我放下碟子，心跳如雷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我几乎软倒在地。
刚才那一瞬，我几乎以为他要拆穿我了。
还好……混过去了？
书房内，云衍沉默地坐了很久。
终于，他伸出手，拈起一块兔子形状的点心，看了片刻，送入口中。
下一秒，他整张俊脸瞬间扭曲，被那突如其来的极致酸味冲击得猛地咳了一声，眼角甚至渗出了半点生理性的泪花。
他死死盯着那碟点心，表情变幻莫测，最终，全都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咬牙切齿的无奈。
他抬手，指尖灵力微闪，似乎想将这碟玩意彻底销毁。
但最终，那灵力又缓缓散去。
他盯着那酸倒牙的兔子，看了许久许久，竟鬼使神差地又拿起了一块。
“系统错误……历史记录……无法查询……”
他咀嚼着那酸涩的点心，低声喃喃，眼神锐利如刀，却又带着一丝被强行塞了满嘴黄连般的憋屈，“洛芷……”
“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3 仙尊试探
碧落宫的日子，陡然成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云衍不再提玉简，也不再试探北冥幽府。
他待我，表面恢复了从前的礼遇，甚至称得上“温和”。
那碗五彩斑斓的药，他照喝不误，只是每次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幅度，总让我疑心他是不是在默念清心咒。
那碟酸倒牙的兔子点心，他竟也真的每日用上一两块，面不改色——如果忽略他瞬间绷紧的指节和微微泛红的耳根的话。
夜里，我依旧宿在外间。我的“精神疗愈”冷笑话没停，他却不再有捏拳的动静。
有时，在我自己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时，内殿会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不可闻的叹息，像是看着什么无可救药又甩不掉的麻烦。
他在观察。我知道。
那种视线，如影随形，并非神识扫过，而是更隐晦的、无处不在的注意。
我插在瓶里的歪歪扭扭的狗尾巴草（美其名曰野趣），我喂鱼时差点把整袋鱼食倒进池子的手忙脚乱，甚至我对着水镜偷偷练习“清冷孤傲”表情最后练成脸抽筋的蠢样……似乎都落入了某双深寂的眼里。
这比直接的质问更让人头皮发麻。他像一张拉满的弓，引而不发，等着我自己绷不住弦。
直到那日，宗门大典。
各路仙家齐聚，流光溢彩，仙乐飘飘。我作为“历劫归来的正主”，被迫盛装出席，坐在云衍下首最近的位置。
他一身玄底金纹的仙尊袍服，威仪赫赫，偶尔侧首与我低语一两句，姿态亲近，惹得下方无数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黏在我身上。
我端着笑，肌肉发僵，内心把系统骂了八百遍。这比装冰山还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