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陪她逛完整个商场，她渴了才说“前面有便利店，一起去买”，现在对陆文博，倒这么上心。
我接过水塞进外套口袋，没打算喝。
“进去吧，洗衣液快没了，晚了怕货架空了。”我转身去推购物车，手指碰到冰冷的金属扶手，才稍微压下心里的堵。
沈萌跟在我后面，脚步轻快得不像刚跑过步，我余光瞥见她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跟陆文博报平安。
进了超市，冷气扑面而来，把外面的热气挡在门外。
3
我推着购物车走到日化区，拿起一瓶我们常用的洗衣液，回头问沈萌：“这个牌子还剩最后两瓶，要不要都买了？省得下次再来跑一趟。”
她没看我，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还在不停打字，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你看着买就行，我都行。”
我手里的洗衣液顿了顿，心里的火气又窜上来了。
这是“家庭采购”，是两个人的事，她倒好，全程抱着手机跟别人聊，把我当空气？
“陆文博又找你了？”我把洗衣液放进购物车，声音里忍不住带了点冷意。
沈萌这才抬头，眼神有点慌，赶紧把手机按灭：“没有啊，就是他问我晚上有没有空，想让我帮他补补英语，我跟他说先陪你买完东西。”
“先陪我买东西，然后再去陪他补课？”我看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点对我的在意。
她错开我的目光，伸手去拿货架上的肥皂：“也不是特意去陪他，他英语太差了，下次考试再挂科就毕不了业了，我总不能不管吧？”
“那我呢？”我没忍住，声音提高了一点，“今天是我们约好的日子，你迟到就算了，现在全程抱着手机跟他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未婚夫吗？”
周围有人看过来，沈萌的脸瞬间红了，不是羞的，是急的。
“林安你小声点，别人都看着呢！”她拉了拉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埋怨。
“我不是说了吗？他就是我弟弟，我帮他补个课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小心眼？”我笑了，心里却凉得厉害，“我等你四十分钟，你来了全程聊别人，我问一句就是小心眼？沈萌，你摸着良心说，从订婚到现在，你到底把我放在哪了？”
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站在原地攥着肥皂盒，眼圈慢慢红了。
“我本来就社恐，没什么朋友，”她声音带着点委屈，还有点理直气壮，“陆文博是少数不嫌弃我话少，愿意跟我说话的人，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有错吗？”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突然觉得无力——她永远这样，只要一提陆文博，就把“社恐”“没朋友”搬出来当挡箭牌，好像我不让她对陆文博好，就是在害她。
“行，你没错，”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肥皂买完了，去买粮油吧，家里的米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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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着购物车往前走，没再看她。
沈萌在后面站了几秒，才快步跟上来，只是这次，她没再拿手机，却也没跟我说话，空气里全是尴尬的沉默。
到了粮油区，我拿起一袋十斤的大米，正想放进购物车，沈萌突然开口了：“买五斤的吧，十斤太重了，你搬着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