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眼神彻底冷了。他信了。他当然信他娇贵的嫡女，怎么会信我这个不起眼的庶女？
“拖下去。”他声音厌烦，“禁足三日。再敢妖言惑众，家法处置！”
两个粗壮婆子扯着我就往外拖。夏芷岚追到门口，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贱种，想跟我斗？等死吧。”
我被扔回柴房。门从外面锁死。
完了。全完了。
但下一秒，我猛地攥紧拳头——不行！不能这么认输！
中午，送饭的小丫鬟偷偷塞给我半个馒头，小声说：“大小姐吩咐了，只给这点儿。”
我抓住她手腕：“老夫人最近怎么样？”
小丫鬟吓一跳：“……老夫人？咳了小半年了，这两天都咳血了，大夫说……说准备后事。”
我扯下身上唯一还算值钱的银坠子，塞进小丫鬟手里：“帮我找些东西：大蒜、烈酒、还有最干净的棉布！悄悄拿来，以后还有好处！”
小丫鬟眼睛一亮，攥紧坠子跑了。
东西半夜才送来。我彻夜未眠，靠着记忆提纯大蒜素，用烈酒反复浸泡棉布蒸馏。手被熏得通红，眼睛呛得流泪，但脑子异常清醒。
第三天清晨，老夫人院里哭声一片。都说就这一两天了。
我拼命砸柴房的门：“我能救老夫人！让我试试！”
婆子们嫌吵，报了上去。没多久，门开了。夏芷岚站在门口，满脸讥讽：“哟，疯病没好，又成神医了？行啊，让你治。治不好，正好一起陪那老不死的上路！”
我被押到老夫人院里。满屋药味混着死气。将军脸色憔悴地坐在一旁，嫡母在一旁假惺惺地抹泪。
我扑到床边。老夫人病弱游丝。我立刻拿出提纯的蒜汁，小心翼翼滴进她嘴里，又用浸过酒精的棉布擦拭她的胸口和腋下降温。
“胡闹！这是何物！”府医大叫。
夏芷岚煽风点火：“父亲！她拿污秽之物亵渎祖母！”
将军起身，眼神恐怖。
就在他要把我撕碎的那一刻——
老夫人忽然极轻微地咳了一声，紧接着，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吸进一口长气，眼皮颤了颤，竟慢慢睁开了！
满室死寂。
“水……”老人沙哑地吐出一个字。
将军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背上全是冷汗，声音却稳得可怕：
“现在，能信我了吗？父亲。”
3
老夫人能喝下整碗米粥的消息，在将军府炸开了锅。
我那便宜爹看我的眼神终于不再是看垃圾，多了点审视和惊疑。他赏了我一顿像样的饭菜，甚至给我换了间不漏风的屋子。
我知道，这点“好”像沙地里的水，留不住。夏芷岚绝不会让我爬起来。
果然，消停没两天，风向就变了。
先是小丫鬟偷偷告诉我，外面都在传，说我那晚救祖母用的是“邪术”，“折了老夫人的阳寿换来的暂时清醒”。
接着，我走在廊下，以前躲着我的婆子们故意大声“嘀咕”：
“……说是半夜看见我屋里冒绿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