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翻箱倒柜。破衣服、那点可怜的首饰被扔得满地狼藉。我藏在床底砖下的几张关键草图眼看就要暴露!
操!完了!
就在一个护卫伸手要去摸那块松动的砖时——
“禀夫人!在枕下发现这个!”另一个护卫突然高喊,手里举着几封“信”!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枕头底下除了硌人的荞麦皮,屁都没有!
那护卫把信递给嫡母。嫡母抽出信纸,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仿佛沾了瘟疫,猛地将信纸摔在我脸上!
“贱人!你竟敢私通北狄!证据确凿!我看你这次怎么狡辩!”
父亲也闻声赶来,冰冷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粗糙的纸张拍在脸上,生疼。我低头一看——妈的!全是模仿我笔迹写的密信!约见面、送情报、甚至还有一幅歪歪扭扭的驿道地形图!落款是个北狄名字。
夏芷岚,你他妈造假都不走心!那地图画得跟狗爬一样!
“父亲明鉴!”我噗通跪下,不是求饶,是为了争取时间看清局势,“女儿从未写过这些!这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夏芷岚尖笑,“这字迹不是你的?这图不是你画的?人赃并获,你还敢嘴硬!
护卫们围上来,要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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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猛地抬头,声音劈开混乱,“父亲!女儿有话要说!这证据是假的!”
“假的?”嫡母冷笑。
“是!”我脑子飞速转动,目光死死盯住那几封“密信”,“父亲您看!这信纸是城南‘墨香斋’的松纹纸,一两银子一刀!女儿每月例钱才多少?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钱用这种纸?”
嫡母一愣,拿起信纸仔细看。夏芷岚脸色微变。
我继续开火:“还有这墨!这是上好的松烟墨,带着淡淡的松香!女儿房里只有最劣等的炭条,写出来的字又黑又脏,绝没有这等光泽和气味!母亲若不信,可立刻取我房中的炭条对比!”
护卫立刻从我那破抽屉里翻出几根黑乎乎的炭条。两相对比,高下立判!假信用的是好墨,细腻均匀;我的炭条写出来粗糙掉渣。
下人们窃窃私语起来。
嫡母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夏芷岚急忙插嘴:“说不定是你偷的!”
“偷?”我立刻抓住话柄,看向刚才“搜出”信件的那个护卫,“李护卫,你刚才说,信是从我枕下搜出的?”
那护卫被点名,有点慌:“是…是啊!”
“这就奇了。”我声音陡然拔高,“我枕头里塞的是荞麦皮,硬邦邦硌人得很。若真藏了这薄薄几张纸,睡上去必有声响和异样。可我昨夜睡时毫无察觉?莫非李护卫你手劲如此巧妙,能隔空取物不成?”
李护卫额头冒汗:“你…你强词夺理!”
“还是说……”我步步紧逼,目光锐利地扫过他全身,“这信根本就是你刚才搜身时,自己偷偷塞进去,再假装搜出来的!”
“你胡说!”李护卫猛地后退一步。
就是现在!
“父亲!”我转向嫡母,大声道,“既然李护卫坚持信是从我枕下所出,为证清白,女儿恳请父亲立刻搜查李护卫的身!看他身上是否还有同样的松纹纸和松烟墨!若没有,女儿认罪!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