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江彻却冲着她吼了一句,但随即又放柔了声音,“晚晚,你就是太善良了。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心机有多深。”
他转回头,厌恶地甩开我的脸:“苏念,我给你两天时间,自己去医院处理干净。别逼我亲自动手。”
说完,他拥着林晚晚,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那是我们的婚房。
我僵在原地,冰冷的液体从腿间滑落。我低下头,看到鲜红的血,染红了我的白色居家裙。
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2
我没有流产。
医生说只是先兆流产,孩子暂时保住了,但我的身体状况很差。
“江太太,你的胃癌已经到了中晚期,癌细胞有扩散的迹象。这个孩子,我们不建意你留。”
医生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将我劈得外焦里嫩。
胃癌?
我才二十六岁。
我拿着两份诊断报告,一份是孕检单,一份是胃癌确诊书,坐在医院冰冷的长廊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
原来,最近频繁的胃痛和消瘦,不是因为怀孕的正常反应。
是死亡在向我招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手机响了,是江彻的助理。
“太太,江总让我提醒您,明天之前去医院把手术做了。他已经安排好了。”
冰冷公式化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我握着手机,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甚至不屑于亲自对我说。
他急着让我处理掉“污点”,好给他心爱的林晚晚腾位置。
他不知道,我快死了。
他更不知道,就算没有这个病,我也快被他折磨死了。
3
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冰冷别墅,林晚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挥着佣人将我的东西一件件打包。
那些是我从苏家搬来的,是我和江彻从小到大的照片,是我亲手为这个家添置的每一个小物件。
现在,它们被当成垃圾一样,堆在角落。
“苏念姐,你回来了。”林晚晚看到我,站起身,脸上挂着无辜又胜利的微笑,“阿彻说,你很快就要搬出去了,我寻思着早点帮你收拾好,你也能省点力气。”
她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知道吗?阿彻昨晚抱着我说,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你。他说你的碰触让他恶心。”
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心里却一片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是吗?”我淡淡地开口,“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当年是谁在雪地里背着发高烧的他,走了整整五个小时,才找到下山的路?”
林晚晚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有没有告诉你,是谁在他创业失败,被所有人嘲笑的时候,偷偷卖掉了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帮他还清了债务?”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胃不好,是谁变着法地给他做养胃的汤,一做就是十年?”